失踪(2)

“都是我的错”，刘婶儿急得眼泪直流。村里的人帮刘婶儿去公安局报了案，印了几十张寻人启事，贴在了街道里的每一根路灯下，希望能看到一线希望。
第四天，终于从一个长期卖鸭蛋的奶奶口中得知了消息。她说她看见大婆那天好像是被王家湾的王二带走了。刘婶儿顿时便吓傻了，王二，那个王二，一身痞气，可不像什么好东西！没事儿就骑着车到处闲逛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去哪，王家湾离这儿可不算近，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多帮家里人干点活儿。上次买了我的饼，这都多少天了，还没给我钱呢！刚从牢里出来没两年，浑身难受是又想回去了吧！我可怜的儿啊！那个卖蛋的奶奶说:“你家那大婆呀，不是我说，本来脑子就有点儿问题，人又那么老实，指不定……”奶奶望了望刘婶儿，住了嘴，不再说下去。刘婶儿无奈地望着天空飘忽不定的白云，想着儿子的下落，悲痛欲绝。
五天过去了，仍然没有一丝进展，刘婶儿狠心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去店铺里把大婆所有的衣服都找来，为他找了一块好地，挖了一个坑，把衣服全丢进里面烧了。这是这里祭奠死人的习俗。乌浊浊的烟升了上去，熏得刘婶儿的泪直流。衣物烧完，苦涩的风，干了泪痕。一座小坟包在刘婶儿面前隆起。

傍晚最后一抹夕阳落下之时，刘婶儿长叹了一口气，吹尽了余烟。大婆却奇迹般的出现在了刘婶儿面前，他咧开了围满胡茬的嘴，露出泛黄，参差的牙齿。他从裤子的口袋里摸出了几张皱巴巴的钱。高兴的对母亲说:“这是我去帮人家扯花生挣的钱，他家的花生地可大了！那个人好像还来咱家买过东西，照顾过咱家生意呢。他一天给我一张，红色的，多好看，我都给你”，说着又露出了并不漂亮的牙齿，双手捧着钱递过去，“那人可好了，每天都会做好吃的，让我洗澡，给我房间住。还是他送我回来的，就在那边”。
母亲顺着儿子的目光看过去，只是一条空荡荡的街道。
刘婶儿看着儿子灿烂的脸也笑着，流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