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黑暗尽头(3)

“佐为？佐为你怎么了？？回答我啊！”
他在地上摸索着，双手并用爬了几步，终于，他摸到了某样东西，是碎掉的玻璃杯，旁边湿湿的应该是水，他再摸索了一下，终于摸到了佐为的肩膀，进藤光叫着对方的名字，想要把他扶起来，却发现不管怎么做都是徒劳。进藤光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平时都是佐为在照顾他，而他在佐为晕倒的时候，却什么也做不了。进藤光紧咬下唇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想着刚刚还抱着自己说要把眼睛和双腿都给自己的佐为，那个最温柔的佐为，教导他围棋的老师……昔日美好回忆不断地涌入他的脑海，进藤光摸索了一下位置，手伸进了佐为的衣领后面，碰到他的背部，感觉有些黏黏的，他凑到鼻子附近闻了一下，有淡淡的血腥味。这是怎么回事，佐为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他受伤了，为什么……进藤光突然想起来，如果自己是在火场里被佐为带出来的，那佐为难道……刚刚在阳台自己还推了他一下，难道…

…难道……
进藤光惊恐地瞪大双眼，自己难道在有意无意地伤害着佐为吗？……不要……他不要这样……进藤光彻底受不了了，他颤抖地抱着佐为的脸，泪控制不住地流着，他止不住地咳嗽，嗓子很疼，哭喊声沙哑到足以证明他的崩溃，他不要这样，这不是他想要的。
“佐为！佐为……对不起……对不起……佐为你回答我，你不要像以前那样突然离我而去好吗？……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神……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不要……佐为……”
“愿望，终究还是太强烈了。”
佐为在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地方，那个他与神下棋的地方。不同的是，这里已经没有了棋盘，神的身体只剩下了一半，他的身体分解成无数光点，一点一点地流逝，佐为身上的疼痛没有消失，他脸色苍白地看着对面残缺的神明，佐为想问对方很多问题，却一个字也说不出。神看着佐为的表情，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