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降临（五）(3)

那个女人欣然把菜端到我面前，向我笑着说：“客人，请慢用。”趁着她把菜放下，准备去做事的时候。
“等等……”老板停住了她，“坐下。”
“我……为什么？”她疑惑不解，“先坐，今晚就不让你干这些活了。”
“好吧。”她坐下了，但非常害羞，不敢见人。
“挺起头，吃饭。”老板欣慰地说，“来，吃这个芹菜炒肉。我们四个。”
她往芹菜炒肉里夹起一块肉，放到自己碗里，小小地品了一口，泪光从眼眶边闪过，这让她想起——启篇跟我说，妈妈经常给自己做芹菜炒肉，那个时候就围着这一道菜，一家人分着吃，吃的不亦乐乎。不仅是妈妈，还有孩子启篇，都承载了一家人团聚的欢乐。“很久都没有这种味道了。”妈妈哭着小声说。以前跟孩子和丈夫一起吃，今天是跟这一帮小孩，还有老板一起吃，心里很难说出这种滋味。
芹菜炒肉一下子就吃完了，妈妈在那里慢慢流泪。我也跟她聊起我们的事。
我向妈妈第一次介绍我自己，“阿姨，我是童爽，是启篇最好的朋友。启篇，真的，真的，特别想你，每一天，每一夜都在默默想你。”说到此刻，我的眼泪忍不住往下流。她也哭得很大声，“就回到孩子的身边，看看他吧，这是他最好的礼物了。”
妈妈一直陷入哭泣的漩涡中，但没想到长时间的哽咽却换来了“但”字，“我……我……很不敢。”她心里很有故事，我们三个一直想让她把故事讲出来，把她内心真实的想法跟我们吐露出来，没想到换来的却是第二次拒绝。我们我很纳闷，这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不能透露呢？老板心里特别愤怒，“自己的儿子不去看，以‘不敢看’为借口，这就是你的母爱？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妈妈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自己。”老板本来想进一步劝这位勤劳的员工能够就此回头，没想到她的反应特别剧烈，离开了座位，在黑色的夜幕中，哭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