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亮光|黑白子(11)

俞亮将端着的托盘放在茶几上，拿出一杯放到我面前：“请喝茶。”又拿了一杯放到时光面前。
我端起茶杯道了声谢：“谢谢。”
时光说：“什么另一份赌约，不是就一个吗？”
我将空杯放回茶几：“您输了的赌注是这把扇子，而赢的赌注是我给您一个人的消息。”
时光一脸茫然：“不是，我不是输了吗？怎么又赢了。”
“我不懂围棋，所以您赢的是我。”我看向站在茶几边的褚嬴：“跟您下棋的是他，您输的是他。所以是两份赌约。”
“这也可以。”时光有点不敢相信还能这么玩。
“这个赌注您要不要，我希望您能好好想想。”
第十子 白：扳
晚上，俞亮推开房的门，看到时光正背对着门在下棋。
他走近一看，“这局棋……”
时光落下一子：“这是十九年前跟你下的第二局棋。”
俞亮在他对面坐下，按照记忆也落下一子：“我记得。”记得很清楚。
“俞亮。”时光喊了一声，接着说：“你还记得你在我爷爷家阁楼问的问题吗？”
“九年前的那两局，是你下的吗？”俞亮说出当年的问题。

“现在我可以告你了。”时光抬起头看着俞亮：“小时候的我就是在那个阁楼碰到的他，别人都看不见他，听不到他说的话。可他是个棋痴，总是缠着根本不爱围棋的我，他缠的久了我就帮他下棋。”时光想到那时候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可那时候的我不爱围棋，褚嬴伤心了，也消失了，那时候的我只觉得轻松。几年后因为吴迪何嘉嘉我开始接触围棋，然后他回来了。
他开始教我下棋，教我打谱，教我复盘。我开始爱上围棋了，后来我、吴迪、何嘉嘉还去参加了高中联赛，可惜没摸到奖杯。
我升上高中的时候你回来了，你找我，跟我说这六年你在追赶我，可我知道你真正追赶的是谁。后来你让我知道我与你之间的差距，为此我去学棋，成为冲段少年，就是想追上你。
而这八年你一直追赶的都是褚嬴！”
“时光，你可能误会了。”俞亮看着眼角泛起泪花的时光有些心疼道：“你。”
“什么我？”时光一时短路，搞不明白俞亮在说什么。
“你说我在追赶的人是褚嬴这件事是不完全正确的。”俞亮解释道：“小时候的那两盘棋确实给了我很多压力，为此我去了韩国学棋六年。我本以为高中联赛可以知道我与‘你’的差距又没有缩短，结果你下得很臭。之后我不再关注你，直到师兄跟我说你去了道馆，我发现你开始一步一步地在朝我赶来，每次听到你的消息我都觉得你离我又进了一步，我开始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会超过了，我又像小时候后那样有了压力，而不被你超过成了我新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