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酒」纪念去年今日，予你希望的，或使你绝望的，都值得被纪念。(10)

南斋问道：“喜欢吗？”
孩童乖巧点头：“喜欢。”
南斋摸了摸自己的佩剑：“它叫‘故人’，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李夫人赶忙推辞：“先生不可，佩剑如此珍重，怎能赠与孩童？”
南斋却十分坚定：“将剑赠他，这代表我的心意，我希望他能与他父亲一样，拥有一个高贵的灵魂，所以，请一定收下，待他长大，告诉他，这把剑，是南斋送给他的。”
李夫人眼含热泪，从南斋手里接过了剑：“南先生，这话，长大后我一定说与他听。”
李夫人离开后，南斋关上了祠堂的门，拿过来一个蒲团，盘腿坐在南斋的牌位前，将带来的酒启开，摆了一壶在牌位前，自己手提一壶，也不拿碗，仰头痛饮，喝完酒后，南斋擦了一把嘴，开始轻声哼唱起一首小调。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劝人生，济困扶贫...”
在大牢里，李温给南斋说过，自己最喜欢的戏，是那位张角儿的“余庆”，从小听到大，每场戏都没落下，听说张角儿的“余庆”又有新戏码了，等这瘟疫结束了，他一定要带南斋去听一次。

南斋将放在李温牌匾前的酒拿过来，倒在了地上：“这戏，你是听不上了，我学得也不好，你就着这酒，将就听吧。”
酒还剩半壶，南斋仰头喝下，擦了擦嘴：“这一口，也不留给你了，等到某一天，这太阳，真正的温暖了世间，我再与你共饮一杯，人间或是天上，哪里都好。”
“李大夫，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