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73 真甜（2） | 卷炸【本节甜】【HCY148水仙文】(2)

“什么样的？”
“啊？什么什么样的。”
“你母亲。”
这个问题难住了炸炸，印象里他的确和妈妈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到了福利院，然后被领走的那天，就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嗯……记不得了，太早了，很温柔很好看吧……应该也很善良，我就记得她总是和我说要做一个善良正直的人，哦对，还说我以后要当科学家呢。”
说到这儿炸炸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什么科学家，那些科学知识我一点都不懂。”
卷儿也静静地听炸炸开启了碎碎念模式，“其实我小时候看电视，看那些歌手，我觉得可酷了，想要当歌手来着，看他们弹唱也很厉害，就想学钢琴和吉他……可惜福利院也没法学，也没钱……”
炸炸说到钱这个字眼时，自己都愣了一下，这似乎已经是一个很遥远的概念，有钱没钱是什么他也已经不甚明晰。
曾经得不到的钢琴与书籍，如今唾手可得。
曾经多而泛滥的自由，早已所剩无几。

好在曾经他眼中的自由如今也渐渐失去了价值，自由于他而言已是抽象概念，和其他东西也没什么不同。
自由嘛，不就是想要时才奢侈可贵，如果不想要了，就如一团废纸。
炸炸笑了笑，张开手臂环住卷儿的腰。
“干什么？”卷儿低头看着那人把头埋在他怀里，伸手揉了揉他一头乱发。
“没什么，”炸炸在怀里轻蹭，头发扎得卷儿刺痒刺痒的，“之前社工站的志愿者来我们这边，他家好像在海边，和我们说大海特别好看，海边还可以抓小螃蟹，我就特别想去……现在想想，就是觉得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那些其实都不太重要。”
什么梦想啊，自由啊，都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剩下的几十年——他是说，如果能有几十年活——他就一直待在这个卧室就好了。
卷儿此刻才意识到，他原来从未问过那人是否情愿。
当然他也不会问，他没有如此包容体谅的情怀。
那人随遇而安之甚令人惊讶，被拉入黑暗时哭也哭过，哭累了还是要喘气的，追着他的一路摔倒受伤过，疼完了还是要爬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