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生】双向奔赴 十(2)

沈巍现在就想知道，罗浮生，你到底可不可以喜欢一下我？
还是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
“你喜欢像井然这样的人吗？成熟稳重的人？”沈巍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提着一颗心到嗓子眼的漫不经心。
罗浮生声音小了一点，“对，我是喜欢那样的人。”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沈巍竟是脱口而出。
“有。”
沈巍一下掉了筷子，但只是很短的一瞬，他便自然地将筷子从地上捡起，不疾不徐地往厨房方向走，“我换一双筷子，这双握得我手疼。”
“能不能说，是谁？”出来的时候，沈巍换了一双筷子，手里还端了杯热水，只是那水平面并不水平，总是左摇右晃。“只是好奇。”他抿了一口热水，自然地补充了一句。
“算了吧。”罗浮生干脆也有些自暴自弃，“喜欢好多年，又有什么用？”
原来罗浮生有喜欢的人好多年了。
沈巍突然觉得有什么哽住了咽喉，他极力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因为罗浮生看起来有点难过。可惜心有余力不足，他一个字音也吐不出来，因为他自己也很难过。他想，假如罗浮生没有喜欢的人，哪怕是不喜欢他也好，他也是有机会的；但现在的答案却是，罗浮生有了喜欢的人，而且很喜欢，喜欢了很久，一颗心早被那个人占得满满当当了。此时此刻，他沈巍又能如何呢？

世上最苦叫暗恋。沈巍想，暗恋没有结局是常事，这是早早就设想过的答案，可最恼人的便叫做不甘心。他的思绪发了疯一样生长，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假如再早一点遇见他，或者当初再勇敢一点去见他，是不是就可以……得到结局。
我本可以，可我不能。
“你呢？”罗浮生盯着手里那只瓷碗突然开腔，“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有。”沈巍也是脱口而出。他点了点头，不知道在肯定一些什么，再开口声音已经沙哑，“也是喜欢一个人，好多年了。可是他不喜欢我。”
“同病相怜啊。”罗浮生笑着叹了一句，庆幸这时候的沈巍也是低着头吃饭没去看他，因而看不见自己发红的眼眶。“难兄难弟？”
他说着接过沈巍手里那杯热水，带着一点私心，幼稚又贪婪地接着杯沿湿润的一小块喝了一大口。热水真烫啊，总算把他冻得凝固的五脏六腑都热得化开了。不知道怎么就被呛到了，他局促地放了杯开始咳嗽，咳得青筋直起，咳得眼泪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