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库丘林同人】豆蔻（上)(2)

面对许久不见的父亲，我一丝想念也没有。可Lancer只是一语不发地看着我。那双与父亲极其相似的眸子中，我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我女儿是个很叛逆的人，还望你多多担待了。”父亲放下茶杯，仿佛没听见我说话般，直直地打量着Lancer，随后慢慢开口道。
“当然，毕竟她是我的Master。”Lancer微微颔首，不露声色地答道。
父亲当真年老了许多，话更少，看人的眼神也变得温和。可我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怒意。
离家出走后好几年沓无音讯，再次露面时已是生死离别之际。若不是父亲从教会那里听说了圣杯战争的事，他恐怕连女儿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了。
父亲与我并非魔术世家，可我却必须参加这九死一生的圣杯战争。
正如我无法理解他对母亲那撕心裂肺的爱一般，他也永远无法理解我。
自己本就是为了向父亲道别而来，现在任务完成，我更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于是，我站起身来，拽着Lancer向外走去。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绵绵细雨，头顶的云阴沉沉地压下来，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和Lancer并肩走在碎石小路上，周围鲜有路人，唯有不断坠落的树叶。
“我不打算参战。”
远离了父亲的居所，我这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当上Master是意料之外的事，我没有战斗的意愿。你会怨我吗，Lancer？”

“无所谓，我对圣杯没那么执着。Master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Lancer耸耸肩，“说起来，你还没告诉过我你的愿望呢。”
“......并不是多么了不起的愿望。”我顿了顿，鼻子有点酸。“我病了。胰腺癌三期，医生说最多只有两年。”
“这么重要的事，真的不告诉你父亲吗？”
我略微愤怒地瞪着忽然凑上前来的Lancer，只是他那眼神着实令我有些发憷。
“用不着你管。”我别过脸去。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沉默且尴尬。
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让他为我担心。自得病以来，我的身体便越发虚弱，怎么可能在如此残忍的战斗中活下来。既然如此，不如就让父亲当做我在战斗中败北，免得让病痛再一次唤醒那痛苦的回忆。
自知道自己的死期后，我便经常梦到母亲了。看着她躺在床上，痛苦地、缓慢地死去，又在须臾间活过来。她已无法向我们展现忧伤与快乐。我注视着那双被父亲爱着的眼睛，怅然地失去色彩。
我深深地恐惧着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也不想被人注视着死亡。
所以，即使没有得到圣杯也无所谓。如果这样就能不为人知地死去……
“笨蛋。”
声音在我耳边轻声回荡。有一瞬间，我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因为这种事就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太不值了。”他叹了口气，道，“就算想去死，也请先履行作为Master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