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戏，予你（陶阳X你）(3)

京中出了位名角，陶云圣三字打得响亮。
恰逢过年，咱红极一时的角儿却推了所有达官贵人的邀约，提着能让人以为去提亲的礼物和饭菜进了“林先生”的院中。雪吟开门都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转而又笑开了“先生没有看错人～”说着迎陶阳进了院子，竹林下石桌上摆着三两小菜一壶清酒，桌边的人寻个清闲搬来软榻斜斜倚着，应节气似的一席红衣洒下，而对面早已摆好了一双碗筷。陶阳坐下，将带来的菜摆放好，二人便什么也不说就着菜喝酒。直到桌上空空，陶阳离桌起势，将林鶠写的戏词一首一首唱了下去。竹林影漪漪，红裙洒地，戏曲声起，咿咿呀呀，今夜只唱人间喜；竹叶舞翻飞，折扇敲打，步步随风，此戏只予知音听。你是唯一懂我戏的人，你是唯一见我戏之人，今夜，唯予知音。
树大招风，慢慢地也出现了不好的言论“嘿我听说那陶云圣初初来到京城可是一无所有，连张信笺都买不起。”“那可不是，我在旁边喝茶来着，身上那破烂的啊。”“听说他在林先生院外唱了足足五天，几乎未停啊。”“那人家得这戏词也是应该的啊，这么拼。”这时有人开口“万一不是这样呢，你看陶云圣那小身板，那声儿啊一叫～”说着挑了挑眉，周围人无一不是那猥琐模样“你是说林先生有龙阳之好，看上了陶云圣？”三人成虎，一来二去话便这样传开了，闲言碎语多了，听戏的人便也少了，甚至有往台上砸茶杯茶壶的，啐两口的更是。

林鶠听着雪吟传进来的话，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院门开了，从里面出来的却不是一直以来的小丫鬟，而是一身着白衣的女子。“我是你们口中的林先生，与陶云圣并无瓜葛，只因，你们个个儿都只求名利，或如这般败坏他人心血，实在恶心至极！他真心喜爱戏曲，戏文为何不能予他？莫非，还予你们这般污人清白之人污浊我的戏词，可笑至极！”门外话语声停了，随即更大的风暴来了。终于，不是冲着陶阳，而是方才这女子。你说说你说说，这女子竟触这男欢女爱，还触及天下之事，实在是妖言惑众！更有人说，这小女子戏词诱自家相公日日进戏园子，一来二去，林鶠成了……
“小姐”“他爱戏，懂戏，唱的好，他不该被毁了，戏是他的全部啊。”“小姐……”“没事，有他唱我的戏，够了。”
不知何年何日，许是只有他记得。林鶠因妖言惑众，种种不检点，浸入猪笼沉河而去。
那摆脱一切，传说中被妖女蛊惑的陶云圣却不再唱戏。竟日日着着那女子的白衣，带上了她的首饰，拿上她的扇子，在河边唱戏。到了节日或忌日身上一席红衣洒地一遍一遍唱着那妖言惑众的曲儿。“诶，那个小姐姐唱戏好好听，她为什么在哭啊？”河边小孩蹦哒着过去却被母亲一把拉住“走走走，呸，真晦气！”说着朝陶阳方向啐了一口。只有那老板还是端上一碗茶水馄饨，放在一旁，摇摇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