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孤独，我敲了敲隔壁的棺材(11)

他攥紧拳头：“有多大的可能？”
“5%左右，不高，但我有必要提醒你这种风险是存在的。”
这个概率不算高，但足够让何晓东那颗早就开始蠢蠢欲动的心，就此摆脱良心的桎梏。他在心底说服自己，即使将年幼的儿子送上船，他也很难活下来，然后坦然地将自己的体检报告递了过去。
“那么，换成我的吧。”他说，“成人与孩子的冷冻舱是一个价格吗？”
对方见怪不怪地低下头，重新打印合同：“需要再加点，不多，就几万块——是营养液的价格差。”
何晓东办好手续后回到家，妻子已经做好一桌丰盛的菜肴。迎上她满怀期待的眼神，他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当然，这事没能瞒太久。三天后的深夜，因为何晓东死活不肯给她看合同而起了疑心的赵倩打开衣柜，找到了合同上真正签署的名字。她一声尖叫，冲上来撕扯正在熟睡的何晓东，却被他反手推倒在墙边。
“我有错吗？你把子睿一个人扔在陌生的船上，考虑过他的感受吗？”也许是因为早就编好了借口，用以说服自己和别人，何晓东的语气理直气壮，“而且他的病，有可能在冷冻舱中再也醒不过来了。还不如世界末日来临前这二十年，你好好照顾他，让他快乐地结束这一生，不好吗？”
赵倩歇斯底里地骂他畜生，但终究因为男女之间的体力差距，无法对他造成实质伤害。那晚之后，何晓东搬了出去，住在酒店中，安静地等待几个月后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