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刷微博，刷到了朋友的尸体(3)

蒋兰州猛地抬起头，隔着一群青春的脸庞，他视线有些模糊。一个年轻男孩站着，话筒刚刚从嘴边放下。他看不清男孩的表情，但听声音，有种窥得他人未曾领悟的秘密的小小自得。
但他倒不慌张，这样的问题他也早已排演过了。于是他拿起话筒，避重就轻地回答：“我当然萌生过，在创作的过程中。”
继而，他又以那种所谓“前辈”惯用的传授经验的口吻说道：“小说家在创作过程中，如果不能将自己代入主人公，那想必不会是一篇能够打动读者的小说。”
那男孩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坐了下去。
蒋兰州微微点头，视线挪向下一个提问者，思绪却又飞出了窗外，落到了雨中。

2
回到位于郊区的出租屋中，已将近午夜时分。
离开闹哄哄的书店和喧闹的人群，蒋兰州仍处在一种亢奋的余味中，感受到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手脚都有些麻木。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开灯，映着月光点了一根烟，这才后知后觉的有了些感知——他似乎真的熬出头了。他咧开嘴，半哭半笑，自己也说不上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情。
他抬头向那墙纸开裂的墙上看去，映出几道光影，再往上看，挂着一张照片，里面的他比现在年轻些，同一个清秀男生站在一起，笑得前所未有的开心。
一些关乎往日的片段，在梦中不断浮沉。蒋兰州像个溺水者在浪中起起落落，而透过水的波影，他瞪大眼睛，注视岸边灯红酒绿的光斑，被无限放大而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