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交易(4)

棚户区的阴影当中，还是能藏起不少人的，或许下一刻，孩子们就会从我意想不到的地方钻出来，重新用活力填满这片废墟。
但这只能是我的错觉。
“······孩子们已经转移到世界蛇的基地，在那里，她们的病会得到最好的治疗。”我不知道自己在渡鸦的眼里是个什么人，或许只是个律者。但当我提及孩子们之时，赖与律者的观察力，能看见她瞳孔一缩。
“是吗，那就好。”无论是逆熵，还是世界蛇，她们能得到治疗就已经可以了，我的表情没有过多的变换，或许我对孩子们的关心仅仅是出于礼貌。
“······”
渡鸦没有说话，但眼光却细致地打量了我一番。
她转过头，自顾自地向着一处藏在阴影当中的建筑走去，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示意我跟上的动作。
我缓缓迈步跟上，目光不在四下搜寻。
孩子们真的已经离开了。
“嘎吱~”
和着雨声的脚步声消失，换成了生锈门栓转动的摩擦声。
渡鸦停在了房门前，门框的另一边，还站着另一个人，一条惹人厌的蛇——灰蛇。
两人守在门前，目光交汇于我，似在等候我进入房中。
看不见房间内有什么东西，只有黝黑的门洞当中，飘出多余的寒意，仿佛房间都已盛不下。

见我一时未有动作，灰蛇用他那沙哑喉咙放声：
“尊主就在里面静候阁下。”
声音就像一团没有封皮的杂乱线圈缠在一起，靠着摩擦出来的火花发出的一样，教人难受。
我既不想，也没有理会灰蛇话语里的催促，而是将目光从没什么好看的门洞上移开，转而看着一旁的渡鸦。
凭心而论，这不比灰色和门洞好看得多？
“这就是你和世界蛇···嗯，和凯文的交易？”不清不楚的话语，却是先前迟来的问话，我相信她能明白我的意思。
“无论是对【老师】还是【佣兵】，这都是一项公平的交易。”她没有回答是什么交易，但我们彼此都十分明白。
不管她是在说自己没有后悔，还是提醒我自己接下来的交易不会吃亏，都给了我足够的信息。
我点了点头，踏着溢出的寒气，看也不看灰蛇，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