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杂质的爱(2)

妈妈顿时尖叫了一声。
而弟弟早就连哭声都没了。
我站在原地，懵了好久好久，直到爸爸冲进来从母亲的怀里抢走了弟弟，送去医院。
我刚变成六岁的新年。
永远不可忘记的一天。
医生说，弟弟的生命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弟弟的头骨因为还没长全，经过这么一摔，微微凹了进去。
弟弟慢慢地长大了，是一个非常可爱英气的男孩。
只是，头上有一个窟窿。
当他上幼儿园的那段期间，我常常告诉他，是我害他的头变成这样的。
他笑眯眯地说，没关系，我只要姐姐！
我认为，我对他的愧疚也会随着时间变淡的。
应该吧......
直到后来他上小学后，我慢慢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变得复杂了。
他望着我的眼睛，不再清澈，不再单纯。
好似多了一丝丝的怨恨。
有一天，他放学回来后闯进了我的房间。
他整个人湿淋淋的，衣服也有很多污迹。

他看向我的眼睛带着泪水，满是赤裸裸的怨恨。
“是你害我的头变成这样的！”
“你害我被同学排挤！”
“他们都不想和我做朋友！甚至连老师都不帮我！”
“都是你害的！”他伸着手指指着我，话里满是委屈愤恨。
“我讨厌你！！”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一句话。
妈妈被吵闹声引了过来，看见弟弟的模样和他所说的话，怔在了门口。
我被他的话一刀又一刀地割着，没有回应。
什么时候，我竟然会认为，我对他的愧疚可以随着时间变淡的呢？
不能，也不会。
我对弟弟的亏欠，一辈子也还不完。
后来，他哭了。
“我知道我不应该怪姐姐的......”他蹲在地上擦着眼泪。
“我好讨厌我自己！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了！！”
“我不敢见到我的同学，他们总是笑我！可是我也不敢见到姐姐，因为我会忍不住怪你......”
“我不想要这样！”他的眼里满是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