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I 5(1)(11)
地板仍然是白色的,与原先会议室的地面一样光滑。也就是说我仍然在会议室里吗。可是转过身就会发现本应存在于背后的大面积的玻璃窗已经不见了踪影,另一面墙上的投影仪也消失了。自己只是被空荡荡的墙壁,地板和天花板包围着。无门无窗,满屋的白光从眼角侵入又像是从眼角溢出来,却不知道是来自何处。被压实的发着光的棉花填满的空间中站立着的自己才是侵入者,认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就从身体的四处感到了莫大的压迫感,被自己的侵入所夺取了空间的原本的填充物从各个方向挤压过来,想要将原本所属之物取回,而自己反而失去了立足之地。被从外界投入到这片空间中的异物在四周的挤压下被不断加速,最终被弹射了出去。不久前在窗外幻想过的随着因温差而流动的空气飘飞在空中的感觉变成了实感,因过度压缩而令人不适的棉花恢复了原本的体积而重新蓬松起来,使得自己在一瞬间也觉得轻盈。
紧接着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抛射到了空中。四周的墙壁都早已消失不见,想着或许可以望见正在远去的天花板,却连先前的房间的远影都见不到了。四周不再有任何能用于判断自己是仍在飞行还是已经停下的参照物。没有空气,相应地也就没有风。感觉不到地面和天空的存在,也没有冲击着肌肤的东西。一度消散过的恐惧感再次出现了。
就好像是曾经的某个梦境所残留的体验,而那个梦境以心脏猛跳满头大汗地醒来告终。
为了平静下来而做出了深呼吸的动作。等到心脏的跳动缓和下来,又觉得四周的景致过于单调,以至让人昏昏欲睡了。在这时睡着的话,又会做什么梦呢。
是会在醒来时变得记不清内容,重新确认到眼前仍未曾变化的风景而怀疑时间是否有过流逝的那种吗。还是等到再度睁开眼睛时却发现梦中所见正是眼前发生之物的那种呢。
因为怀着某种细微的担心而不想睡去。虽然缺乏参照但还是依据身体的感觉而调整姿势,如果先前是在躺着,那么现在就是在努力站起来的状态。视线的方位从上方变换到了前方,能见到的也只是相同的色块。宇宙果然是球形的,虽然也许不合时宜但还是产生了这样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