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霜叶］独酌与往事(2)

“我十岁的时候就因为家庭变故沦为地下组织的杀手，说是杀手，其实称为探子更为合适，他们派孩童做‘杀手’以此来试探对方的底细，因此大部分情况只要拿到情报就可以撤退，但凡事皆有例外，我第一次杀人，是加入的第四个月，当时的我被指派杀死一位骑士，我跟踪了他三天，饿了两天，如果我再不动手，死的就是我——活活饿死。于是我在他每晚的必经之路上做好了埋伏，轻而易举的杀死了他，我不知道曾做过少年兵的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但我当时心里只有一句话‘太好了，我可以吃饱饭了’”
黑说的很慢，不时停下来抿一口酒水，仿佛在说的并不是她的亲身经历一般
霜叶没有回话，两人陷入了沉默中，仅有不断的饮酒声与斟酒声
一直到两朵红晕爬上霜叶的脸颊，她才缓缓开口
“我出生在军武世家，说是世家，其实也只是祖上三代全当了大头兵，我八岁的时候，国家打仗，我父亲应征奔赴了前线，三个月后，他的铠甲被送了回来，跟着回来的，还有这把祖传的长柄战斧”
霜叶说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划过靠在墙角的战斧，眼中浮现一抹怀念
“我父亲的抚恤金被当地的官员层层蚕食，最终落在我们手里的，仅有一个月的生活费，我的母亲为我父亲守了一年寡后改嫁了，继父是个重男轻女的人，他家里有两个儿子，如此情形下，我的处境很是尴尬，每天的努力目标就是在尽可能不惹两位哥哥与继父生气的情况下，饱腹进入梦乡”

霜叶说着，轻笑一声，脸上满是轻松，让人难以想象那段过往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共处的半年后，国家再次征兵入伍，继父家被选中，必须派出一个人去参军，而我自告奋勇地占据了这个名额，我看见母亲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那坚定了我要尽早离开这个家的念头——我曾在某天夜里听见继父和母亲说要把我卖掉。”
“我带走的东西很少，父亲留下的那笔抚恤金——母亲一分都没动，全靠做小工补贴家用，一个星期的干粮与水，以及那把祖传的长柄战斧，我就那样来到了军营，因为我顶替的是身为瓦伊凡的哥哥的位置，所以在队伍中我是最瘦小的那一个，也是最显眼的那一个，对少年兵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训练的三个月，但我挺了下来，并且因为一系列事情，被推选成了班长，一只菲林，领导几十个瓦伊凡去打仗”
“其他小队都认为我们会在第一场战争时就全军覆没，但事实上我们的第一战打的很漂亮，在父亲那学到的战略知识帮了我，最终，我们一战斩杀二十七人，未损一员，而我也亲手杀死了三个人，那年我十二，脑子里却只有‘杀了他，我就能活下去’”
霜叶苦笑，一口饮尽了杯中酒，身子开始有些摇摇晃晃 眼神也逐渐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