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 卷飒(2)

“飒飒，你为什么就不能再唱一次呢？外面到底有什么是值得你留恋的，你在这里可比在那破林子待着安全多了。”男人握紧了拳，暴起的青筋如一条青蛇盘踞在他手臂。
对了，飒飒是他给我起的名字。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我本是快乐的，却因为他，被剥夺了自由。这个名字像一把枷锁把我桎梏，我不愿被他驯服。
我还是没有说话，毕竟即使我开口他也听不懂。我看着他气恼的脸，无端的愉悦感在心底升腾。没错，看他气急败坏我很开心，更开心他对我无可奈何。
“你会开口的。”他每次都咬牙切齿地留下这句话，离开时用力地关上了门。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嘲弄地勾起嘴角，踉跄站起身眼前突然一阵空白。这么久没有活动身子果然弱了好多。我拖着沉重的脚链来到窗前，用力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肆无忌惮地照进来，我眯了眯眼睛，尽快适应着。有了阳光的照耀，虚弱的翅膀也抖了抖，可是还不够我飞出去。
我叹了口气坐在离窗最近的地方，垂眸看到了满院的红玫瑰，和他一样，娇艳且危险。

在他不在的时候，我看着太阳升起，落下。月亮升起，落下。我分外珍惜这只属于我的时光，因为只要他出现，我只能迫不得已地拉上窗帘，再次陷入黑暗。
我在想我该怎么逃出去。
他又来了，这次他没有逼我唱歌，只是看着我的翅膀，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也许是怨恨，也许是不解。我无法猜测，也不愿猜测。对了，我的翅膀可不像童话里天使的翅膀是洁白的，而是张扬的红色。
他看我翅膀的眼神是那么炽热，以至于我怀疑他只是想要我的翅膀。
突然，低下了头，把头埋入我的颈窝。他的长发在我耳边一下一下蹭着，是院子里红玫瑰的香味。奇怪的是我并不排斥，但我却更不懂他了。
他用力的抱了抱我，又突然松手，眼神里满是无助。呵，没想到居然能在他身上感到无助。可能是我被关太久出现幻觉了，我自嘲的笑了笑。
“你……”他终是开了口，可是嘴唇动了动却没再说出一句话。
我知道他想让我唱歌，这怎么可能。你剥夺了我的自由，我又怎么可能再让你快乐。我们互相纠缠，互相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