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 退屿失防(14)

他烦躁地低头抓了抓头发，忽然电话声响了起来，是妈妈，他赶紧接了起来，问候的话语刚刚出口就听见了那头的哽咽。
“儿子，快回家一趟。”
马嘉祺呼吸一滞，他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可是嗓子眼像被什么东西噎着发涩，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他转头看去，新闻联播的画面停留在满地灰烬。
“阿屿她……”“我明白了，妈，我现在就回家。”
他匆匆挂了电话，随便抓起几件衣服和证件塞进背包里就跑出门打车去机场，在售票处买到了最近一班的一个小时后的飞机。
他从未觉得自己的生命中有哪个三小时能那么漫长。
到家以后，妈妈紧紧拥抱着他，他哥也上来拥抱他，一会儿才松开，“去阿屿家看看吧。”
马嘉祺应声，刚跑到门口就听见阿屿她妈妈在哭，哭得肝肠寸断，见他来了，上来重重抱了抱他。
“我都不知道，我们家阿屿原来那么痛苦，为什么我没能早点知道啊，如果能早点知道，如果早点知道……”
“阿姨对不起，我没能够早点陪着阿屿，她之前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以为她就真的很开心，对不起。”马嘉祺声音喑哑得吓人，每说一句话都像钝刀在嗓子上割着。

“不怪你，不怪你……”这是马嘉祺第一次见她这么凌乱的样子，在他的记忆里，无论发生什么，周阿姨都是平和而温柔的。
“抱歉阿姨，我想，去阿屿的房间看看。”
“去吧。”
她的声音虚弱得像失了气力，马嘉祺不忍看她满脸泪痕，转身上楼去了周屿的房间。
床上放着一幅画，是阿屿为那次演出画的画，他还记得，这幅画叫《阿严》。
还有一本相册，他打开看，每一张照片都是一幅不同的画，可每一幅都是他。
他不知道阿屿的画里竟然都是他的影子，他完全不知道。
一页相册里滑落一张纸条，“我想说的话，只有阿严知道。”他捡起，看向了身旁那幅画，将它的背后拆开，是一封信。
马嘉祺的手颤抖着想打开却怎么也打不开，他有些不敢看里面的内容了。
如果他没记错，阿屿从来没写过信给任何一个人。
“亲爱的马嘉祺：
展信佳。
估计当你看到它的时候，我已经完成我的心愿了。
很高兴我能认识你，很高兴在我的人生里你从未缺席。
其实这封信我还没有想好要写什么，可惜时间太紧迫了，我明明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和你说的，谁知道那天晚上却是我先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