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年（虹七篇）(2)

“虹猫少侠想来多少？”她轻车熟路地铺好油纸，不抬眼地问。
“你认得我？”
“背上长虹剑，白衣少侠，意气风发。” 她向那油纸上捧了一捧糖瓜，“最重要的是，如此寒冬腊月还只穿单衣，哪怕在张家界也是冷的，您却没有畏寒之色。还需要在下解释吗？”
“姑娘真是好眼力。在下正是虹猫。” 长虹剑主胸前一抱拳，算是正式打个招呼。
“再给您装点姜糖，冰魄心法极寒，这大冬天的蓝兔宫主应是不好过。吃了姜糖身子暖和。” 她早已包好糖瓜的油纸包，正在往另一个小油纸包上拴绳子。
“谢姑娘……姑娘怎么知道我要去玉蟾宫？”虹猫有些错愕。
“您是从西海峰林的方向来的，这条路是通往玉蟾宫的必经之路。再说了……” 她把两个纸包叠在一起，清清嗓子，抬起头玩味地看了虹猫一眼。
“长虹冰魄，佳偶天成。这种连黄口小儿都能讲出的故事，少侠难道不知？”

她很确定，虹猫的脸在听完这些话后肉眼可见地红了。七剑之首更紧张了，压低了声音，凑近说：“不瞒姑娘说……我打算，年后就向……向蓝兔提……提……”
好嘛，最后一个字愣是没说出来。
她像是读懂了意思一般，笑得更张扬了。应是为了缓解尴尬，便赶紧把两个油纸包推给脸已经红的像熟虾子一样的虹猫。
“十文钱。”
“给。这糖真便宜。”
“心情好，给您打折了。”
“多谢姑娘，告辞了。”
“少侠慢走……等等。”
虹猫拿了糖，道了声告辞转身准备走，却被叫住。只得停在原地，以为年轻的摊主后悔了只收那么点铜板。
“虹猫少侠，请善待蓝兔宫主。” 寒风中，她的眼角似有泪滴划过。
虹猫笑了。再次抱拳，语气诚恳。
“一定会的，请姑娘放心。”
“姑娘，糖瓜怎么卖？” 她双手拉着金黄的麦芽糖，闻声抬头。只见一个穿蓝衣的女子在摊前站定，水葱儿一般的纤纤玉指从斗篷里伸出，指着小车上糖瓜堆。透过斗篷间的缝隙，依稀能看见里面的鹅黄色宫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