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雪人(BE警告)(2)
“没事,形势所迫,没办法。”我似乎不置可否地回答道。
良久 ,我们已经结束了采购,我只和她匆匆说了句再见,便离开了,我不想让她见到我脆弱伤心的样子,殊不知这是我和她在国内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了,现在想想,如果真的能在她面前大哭一场的话——如果我真的可以正常流出眼泪的话,或许还有可能留住她吧,只可惜,怕是没这个可能了。
雪,越下越大。它落在了我的肩上,我视若无睹,反倒是停下了匆匆回家的脚步,矗立在雪中。良久,手臂上,帽子上,身上全都被雪覆盖。我无动于衷,继续欣赏着这雪景,任由冰雪飘落在脸上,雪越下越大,路人的脚步越发匆忙了。
我接着回想起我们的初见,还有那些只属于我们的回忆:第一次和她并肩走出校门;第一次品尝到她烹饪的美食;第一次和她共同进入班级前列。这些美好的过往,在我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放映着,回过神来,我还站在路旁,脸上沾满了雪,再加上白羽绒服的衬托,简直就像一个雪人。
走在路上的行人有的匆匆而过;有的瞟了一眼我这个“雪人”;还有的对我投来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
很长时间过去了,我的鼻腔里面流出了类似盐水的液体,那是来迟的泪。我从小就爱逞强,不想让别人察觉到自己的哭泣或,所以就算再有多的泪,也绝不允许它们落出眼眶,于是就控制它们从鼻腔里流出。
久而久之,就连如何正常地流泪也忘记了。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她的孩子经过了我面前,那个孩子指着我说道:“妈妈看,是活雪人!”
他的母亲正想嗔怪他,平时对低领儿童极度厌恶的我竟抢先为他解围:“是啊,我是雪人,怎么样,像吗?”
那孩子打趣道:“像,太像了,尤其是你这粗粗的眉毛,更是惟……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惟妙惟肖。”我补充道。
他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跟别人怎么说话呢,快给人家道歉。”他的母亲从中插话。
“没关系的,阿姨,我不介意。”
“不生气就好,我们家孩子老是没大没小的,但是我还是要代他说一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