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百灵》十卷 炸飒（二十三）(2)

卷儿一瞬间就震住了，他睁大了眼，一时间竟失去了反应能力不能动弹。羞愤，失望，生气，伤心，他有各种情绪，却终于理智回笼。他僵硬地转过了身，沉声说道，“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五分钟后，十懒洋洋地走到夜店门口。卷在夜色中背对着他，背影略显单薄。他突然烦躁起来，“我有给你打过预防针的吧，我说，我不是以前的我了，你明白吗？”
“阿十。”卷儿缓缓开了口，“我很难过。”
他低着头，看不到阴郁的表情，忧伤笼罩着他整个人，是十都未曾见过的模样。
十不再说话，百无聊赖地望着天空。
“所以，你已经不在乎我了，是吗？连我难过你都可以无动于衷。”
“那你要我怎么样，装模作样地安慰你吗，可以啊。我的好卷儿，小美人，不要难过啦，要不阿十哥哥带你出去玩儿？”十又换上了嬉皮笑脸去拉卷儿的手，卷儿仿佛失了半个魂，不由自主地跟在后面走。
“哥，好难，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放弃，可我该怎么办……”他越想越低落，越想越无助，也是第一次，他发现自己心理承受力很弱，不，说到底也是因为爱他，在意他，才会受不了这背叛。正自伤感着，一群人从街角处涌了过来，他们游走在街道上，缓步行进，占据了整条马路。有的拿着旗子，有的拿着乐器边走边跳，有的搞行为艺术一样穿着防护服，还有的什么都不拿，面无表情地游走。大部分人没有做防护，任凭自己的鼻子暴露在空气中。

“哇这么热闹啊！卷儿要不要也一起去走走？”
卷儿早就感受到氛围的压抑沉重，并不应声。
他疑惑人们在做什么，直到十在旁边冷冷地开口：“这些人不满各种封锁的延长，认为侵犯了他们的自由权利，太可笑了，命都快没了还争自由呢！你说可笑不？”
“还不是因为毒皇的变种病毒？现在形势更恶劣了！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从前它就没变种，为什么到了你身上就……”
“唔这个嘛，可能我身体对它来说是块风水宝地吧！我这么优秀的躯体简直就是个完美的容器不是吗？”十摊开手，得意地打量了自己一番。
卷儿瞪了他一眼，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人还有这么自大的一面。他望着那群为了“自由”而不顾生命的人，低低地叹了口气，到底是信念不同的民族，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保护他们。他不能让十再逗留在这里，太危险了。走了一会儿，他们经过一个巷口，里面没什么人，卷拉着十进了巷子，嗖的一声飞上了空中。
很久很久以后，卷儿还会想，下个春天回来你就会回家吗？我还能找回你吗？我还能，拥抱你吗。
一周后。H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