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3节·几个小时前，我拒绝了一个女孩(3)

“你从小就很流。”这个“流”，便是指的下流。
“你还不是一样，六年纪的时候就故意对女同学动手动脚。”
“别光说我，你那时候可是已经会在作业本上画‘桃子’了。”
“还不是《婚育手册》上的，我照着画，但就是画不像。”那时候，我们像久旱的大地渴望甘露，若是把这种求知欲用在读书，上清华北大也是件容易事——后来牟迅曾如此总结我们刚进入青春期时的好奇与渴望。
“后来我弄了一些画片，初中的时候又有录像带看。”载体与介质的更新换代记录了我们的成长历程，那个燥动不安的时代，有太多有趣而可笑的回忆。
“那时候看的营养片我每部都记得很清楚，嘿嘿。”牟迅的记忆力我是很了解，但他似乎并没有把它们发挥在学术方面。
从初中到高中，话题也不断递进，直到聊起彼此“告别少年”的往事。而对于那年夏天的往事和那个曾经戴眼镜的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没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因为我觉得欠她的太多了，但想要瞒过牟迅却是不可能的。

“她是不是有小孩了？”牟迅问。
“不知道，应该快了吧，也二十五岁了，女人过了二十五岁就老得快了……”我突然有些惆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起她。
“喂，严黄，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牟迅不理我的惆怅而突然问道。
“还没想这个问题，怎么？”
“那是不是不打算结婚呢？”
“也不是，累了的时候，找个女人一起过就行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我们真到了需要马上结婚的年纪？”
“我有点怕结婚……”牟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徐徐地吐出来。
“你有心事。”我熟悉他的一举一动，一个表情，一次心跳。
“我手下有个美术指导……”他喃喃地说道。
“你把她办了，很正常嘛？”
“男的，他老婆。”我想我明白了牟迅的意思。
孽 债
“你好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那女人第二天早上就后悔了，问我和别人的妻子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老婆，也许同样会和别的男人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