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三年了,现在的她早已转学,过去的那个她依然在奔跑着。
她是我初一上学期的同桌。开学第一天的下午,周围全是苍蝇般的吵闹,我看见一个女生把头慢慢地探进新教室,可很快又缩了回来,看了几遍门牌号,然后走了进来。整个下午她都没给我说话,直到放学才怯怯地问我的名字。我从此认为她是畏惧好多东西的——包括她自己。
她成绩不好,没有老师和她有交谈。开学三天后的英语课,老师让她上黑板听写。听写的三十个单词中她只是错了一个,老师便敲着黑板,像同学们问:“记住她的名字了吗?”全班异口同声地回答:“记住了!”老师这才让她回去。下课了,像往常一样,没有任何一个人找她玩。我这时才清晰地看到她的泪一滴一滴一滴打湿她的袖子,她把袖子撸上去,一道道深深的疤痕密而齐的排在她的手臂上,每条都在撕扯她的孤独。她回头,撇见了我,眼里汲满了苦艾酒,把袖子撸下来了。如此,我也不便问她任何东西了。
她是水,落在铁板上,格格不入,软弱。
除了在跑步的时候吧。她在刚开学是连跑操都累的够呛,体育课的五圈她更是经常掉队。可她每次都在人群后执着的追。就这,还不赶紧歇歇?老师不在防水也行啊,把自己那点坚持都用在这上边,想不明白!我看着那个永远坚持奔跑的身影,有时竟然觉得有点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