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门》赏析：新手与大师的差距(2)

我连忙半跑半走地过去，在散发着腐臭味的死人堆里遇到了一个过路的乞丐。我问他：“这是什么地方？”对方不屑地拍拍身上的尘土，边说边冷冷地离开：“罗生门。”
我暗自点了点头。我在死人堆里寻找着有没有剩余的粮食，在所谓的“罗生门”下逛了一圈，一无所获后刚想离开，却突然发现石头门后一片阴凉处里，有个衣衫破烂的老女人在一根根地揪一个死去的女人的头发。她身旁还有一个大麻袋，里面竟然全是乌黑的头发。我又看看她四周，果然有的死尸成了光头。
我气得飞奔过去，劈手将那只丧尽天良的老手从死者的头顶打下，并一把揪住了老东西的衣领：“你在这儿干什么？”
老人害怕极了。她哆哆嗦嗦地将双手放到我的手上，眼神里露出无辜。她长着牙都没剩几颗的嘴，说：“我......我没干什么坏事儿......”我在暴怒之下，看她年纪太大，终究于心不忍，将她放到了地上。她又连忙朝我磕头：“大爷！您别怪我无情，去赚死人的钱。我是本地人，都记得一清二楚，这几个光头的女的活着时都没干什么好事儿。尤其是我现在对付的这个狗东西，从小就偷奸耍滑，就是她天天把蛇肉当成干鱼卖，赚这黑心钱！”

我冷眼瞧她，她又缓缓站起来，脸上挤出一张阴森的笑脸，走到我面前又是鞠躬，又是点头：“我也没干啥缺德事儿......大爷，你看你，还没搞明白就动手了......说实在的，赚黑心钱我也不怪她，她家里还有五六个孩子张着嘴等饭呢，不卖点儿假干鱼，怎么养活那群东西？大爷打得对，这女人做得对......可大爷还是太横了，我哪有闲工夫去扯人家头发来报复死人啊，我就是扯些头发丝儿去做假发卖钱，卖点儿钱买口饭，那家里不也等着我去喂饭嘛。我也做得对，活人都顾不过来，哪有功夫管死人啊。我扯她头发，那才是好事儿呢......”
我听了她一顿说辞，内心里忽然想明白了些什么。我也顾不得有没有人过来，伸手就把这老东西摁到地上，把她的烂衣服全扒下来了。这老人像是临死一样地乱叫，甚至还想咬我，我一巴掌就打得她抬不起头来了。等我把她衣服堆在一块，用力团成球，塞到手里，转身走的时候，冷笑着对在风中痛哭的老人说：“这死了的女的做得对，她卖假鱼是为了填饱肚子。你也做得对，你扯人家头发也是为了填饱肚子。我做的当然更对了，我把你衣服扒下来去卖钱，还是为了填饱肚子。我们谁也没错，我们都做得对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