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2节·她说要回家，我问你家还是我家？(3)

初儿约我在朝天门广场见，早上十点。
我问她有什么特征，她说如果有默契，便会一眼认出对方。我说她搞怪，她说这叫浪漫。我说我不是什么好人，她说她从来不觉得男人有多好。我请她不要以点代面，她说这是经验总结。我问她是不是阅男无数，她叫我滚。
约定的时间来到约定的地点，却不知道约的人是谁，这也算得上是“奇葩的约会”了。
我买了份晨报攒在手里围着朝天门广场漫不经心却目的明确地转着，用排除法把男人、小孩、老妇、流莺、乞丐、情侣、小贩等逐一去掉，然后从剩下的人中再仔细判断。
一个身穿苏格兰格子套装的小女生进入我的视野，我离她一段距离，仔细地观察着她——像是日本高中的女学生，脸粉嘟嘟的，皮肤也很白细，双眉细黑，鼻尖微翘，唇红而不艳，高约一米六，双手后背，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一副寻人等人的模样。于是我猜她便是初儿了。

掏出电话打给初儿，果然是那个女生的手机响起。
她接通电话后问我在哪儿，我说我有事来不了，她说我敢。
我说实在是急事，要不改天，她说没有改天，必须今天！
我问如果今天不来呢，她说那就永远不要见了。说到这里，我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偷乐，看来这小丫头是真被逗急了；而她也不简单，边发火边左右张望，寻找目标，看来她还是在怀疑我已经到了，并且正和她开玩笑。
当我正佩服她很有反侦查能力的时候，她的目光正好扫向并锁定了我。也许是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也许是出于作贼心虚，我迅速地侧身，把目光也闪开，可她却已经将我的反应看了个清楚。
这场景，类似面对野兽时，如果你逃跑或显出退缩的姿势，它们便会把你当成猎物而攻击；反之，你镇定自若，甚至冲它露出攻击的姿态，它们会以为你足够危险，而不敢贸然出击。所以我出于本能的回避，反而激起了她的注意，于是我用眼角的余光发现她正朝我走来，气势汹汹，似乎还咬着一侧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