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俞】像你(4)

他们也做到了所期盼的样子，生活是慢节奏的。
时不时我会去他们家坐会，谢先生很爱待在书房落地窗前的躺椅。上一次我犯困的时候他让我到那休息，一整个午后都有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睡得很舒服。
谢先生现在不怎么做饭，都是贺先生在做。因为他好像忘记了更多的菜谱。
但是没事，有一个贺先生在。
时间一天一天又过去，转眼间，一年。
有一次还在加班的凌晨意外地接到了谢先生的电话，我刚接起就听见他沙哑无措的声音。
“贺朝走了。”
我刚一抬手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马克杯，贺先生送给我的，上面还有五彩斑斓的印字。
里面还泡着谢先生推荐给我的一款咖啡。
浓醇的咖啡味沾染，咖啡弄脏了桌子和占地三分之一的文件资料。
我立刻放下了工作开车赶到他们的家。
贺先生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睡着了，躺在床上，谢先生坐在床沿看着他，他是无措的。

贺先生的性格比较开朗，对于人生看得也很开，在我眼里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如果非要让我答出谁会先离开这里，我第一反应会是谢先生。
谢先生之前因为工作，中年后犯了不少毛病，从我认识他那一天起身体就是不好的，也只有那一次旅行回来之后身体被调理好了不少。
然后贺先生就先离开了。
我见到谢先生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还是他先打破了沉寂，把一张纸条塞给我，他说这是贺朝昨天给他的，帮忙让他给我。
谢先生不会偷看里面的内容，在我安定好他后摸着浓厚夜色打开了这张纸条。
上面是他熟悉凌厉的字，也就寥寥一句话，让我帮忙照顾好谢先生。
他知道我明白很多事情，也知道我能胜任这份工作。
谢先生没有过于消极，只是常常望着屋内他们的合影相框发呆，有一次我轻轻的把相册扣了下去，然后跟谢先生说该去书房躺椅睡午觉了。
他的身体确实越来越好了，我在想，这或许是来自贺先生的庇护。不过他的记性貌似越来越差，甚至记不清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