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秋】灼翠(2)

“是。”
这是年少的欢喜。洛冰河坐在窗前看着窗外一隅月色，静冷温华，不及他师尊半分柔情。
啊。
这样我也就无所谓了。
洛冰河眼角泛红，深色的眸子里含着化不开的血色。
“沈清秋！你再不醒来我就屠了苍穹山，毁了清静峰，让你珍惜的东西通通下地狱！”
鲜血不管不顾流淌着，青色的衣袍变得暗红，金线绣出的竹叶暗纹在月光下反射着淡淡光华。
入了地狱的只有他自己。
这是他的白月光。他永远遥不可及的人。
沈清秋百般聊赖，轻轻转动拿在手中的笔。无间深渊早已闭合，男主大大暂时不会出现了。
今夜月朗星稀，让他想起当年他一时兴起时同洛冰河说的那番话。
洛冰河的拜师茶是沈九喝的，而孩子是他养大的，或多或少是有些不甘。沈清秋本是非常期待的，结果不知那天洛冰河怎么了，端端正正把茶倒了一地，他才想起自己是他的人渣师尊。
在奢求什么呢，他终究会变。
想起早晨飘着肉沫的羹汤，想起晚上叠好的衣服，想起自己不能动真情。

他拢神，甫一低头，看见了满页不经意间写下的名字。他忙去沾墨，想划掉那些名字，抬笔却是一滴朱墨落在纸上，晕染成一片鲜红。
宛如美人眼角的一颗朱砂痣。
沈清秋睁眼側身，看着身边睡颜，几十年来从未变过，却道沧海桑田那人心竟是变也未变。
莫说长情，人心本是易变。不知究竟因为他是人魔混血，还是他是书中人本就不存在，铁了心粘着他就再也不放了。
他指尖描摹洛冰河眉心，那人体温温热，一切都是真实模样。莫管什么朱砂痣白月光，那人永远是心头血指尖芳。
洛冰河缓缓睁眼，带着惺忪的声音笑了。
“师尊，我喜欢你。”
沈清秋老脸一红。
真是不管听多少次都习惯不了啊！
他忽然想起《挪威的森林》中的一句话。
“有多喜欢？”
洛冰河撑起上身，凑到沈清秋耳畔嘀咕了一阵，沈清秋像熟透了一般，怒道：“洛冰河！”
桃红灼灼，又一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