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我们的1888(41)(6)

“上帝呐，多年前的几起案子也……”
“接下来，你们记录并核对……”
楼上的声音在伊索耳朵里已经全然模糊，他长舒一口气，轻轻蹙起眉头。
哈……杰伊，这么多年了，我顶替你的身份，也就要替你偿还罪行……
伊索不由得在口罩下笑出声来，他感觉到一种意外的轻松，一切紧张都被窗口送进来的秋风拂去。仿佛又回到了他最初被歪打正着抓去的那个下午，他可以继续沿用当时的结论——二十多年的人生不长，但已经很刺激了。
这一次，就真的结束吧……别再有转机，也别再生变故，就让我赶紧卸下这一切，把它们甩得远远的，曾经我没权利拒绝，如今我乐于继续付出代价。
“我不明白，警官先生，你们要解释清楚……”只有约瑟夫清晰的哀求声刺痛他的耳膜。

这声音在伊索脑海中震耳欲聋，将他的淡漠、隐忍、冷静都撕成碎片。
约瑟夫，约瑟夫……上帝终归没有赐予自己运气。
我早已明白，也已经准备好，这一天终究会来临。面对它并不困难，我太熟悉死亡的程序，一样的祝祷法事，一样的入殓，一样的哀乐，同一位神父，一场只有约瑟夫参加的葬礼——也许一个为人们提供安乐死服务的“杀人犯”没资格消受这些。
乱麻般的思绪在极短的时间内，滑过伊索的脑海，他甩甩脑袋，逼自己清醒，得想想有没有事必须交代给约瑟夫。毕竟，这次搜证就可以直接带走自己。一桩新的罪状成立，上一次的保释自然无效，在新门监狱一直从审判关到行刑，呼唤“约瑟夫”这个名字时，又能再得到几次回应呢？
一刹那，伊索突然想起引发这一切的开始，那个古怪的开始，那具凭空出现的女尸，对，自己早就察觉到过——垂直入刀，收尾利落，行刀中途向右颤抖的习惯，特意送到自己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