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玉秀】剑疯子(2)

历容更加恼怒，“等我把你的头削下来再好好商量！”
“你这指头不过是硬些，可不锋利。”他向着对方疾刺数剑，只听见叮叮作响，“有机会我找一柄大锤来给你敲一敲，锻炼锻炼说不准就开刃了。”
历容也将攻势加快，明刺暗撩环环相扣。剑疯子挡削交替，一时之间二人斗了个不分伯仲。在双方都不肯倾尽全力的情况下，短时间内不太容易决出胜负。
“动真格吧。”剑疯子这样说，“我也活动开了。”
“听你的口气是练成了第七剑意。”历容冷笑，“我的腥神指可不怕你们剑阁里头那些靠名头唬人的招式。”
“试试看。”剑疯子轻轻挥着剑，剑身划过空气却像游进逆流之中的鲤鱼，极慢又极滑溜。
历容不敢大意，指节上绵延的线条变得愈发灼目明亮，似要燃烧起来。
一旁的白浪趁他们各自凝意蓄势之际，小声地向三人解释道：“大多数武学都是一脉相承，入门阶段的路数已成定式，往后走高深些，就如同师叔和那位历会首，来到承意辟新的阶段。”
“所谓承意辟新，便是沿袭继承武学前辈宗师意志的同时，再倾注自己的一些新想法进去，这种程度一般都是达到宗师境才能做到的事。这在外人看来，是‘宗师不定式’，但其实他们心中是存在一个定好的式的。”

剑疯子人随剑起，劲跟形走，形聚而神凝。一股气流轰然迸发，一眨眼的光景，他的剑尖距离历容不过一步之遥。
合指为剑，但手指无锋只能作为钝器，平日与人搏斗少不得会沾染到血腥气味。历容曾想，越浓厚时大概才越能撼动那些只食人间香火的神灵。
兵戈交接，顷刻间烟尘弥漫，历容的双指抵住了剑疯子的长剑。但周遭的地砖可没那么幸运，被肆意纵横的剑气划了个遍体鳞伤。
两人各自收手，墙外飞进一人。
来人披蓑衣戴斗笠，正是一位渔翁，恰恰又是宗师境。
“院子里的大高手怎么变得比菜市的大白菜还多了。”剑疯子攥紧剑柄，“你说是吧，黑煞。”
黑煞将手搭在历容肩上，运去一道内力，帮他调理气息。同时朝剑疯子说道：“你若就此离开，穹武剑阁与我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
剑疯子信手一挥，剑身寒光一闪，剑气破空而去，劈开了黑煞的斗笠。“不小心手滑了，见谅则个。”嘴上说着软话，手里却毫不客气，又是接连八九道剑气劈了出去。
黑煞一一挡下，“给足你面子，又放了台阶，还不知道见好就收。”他摇摇头，转过身对历容说道：“历会首，你我联手将这穹武剑阁的疯剑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