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与演出(2)

老板在准备室门口给我招了招手，我会意，提上吉他走出了房间。
我呼出了一口白气。
时隔一年半再次站上这样一个舞台。同一个舞台。之前一起的是搞音乐的友人，现在是早稻叽。
我举手示意音响，熟悉的旋律从耳机里飘来。
随手拨动了拨片，再熟悉不过的动作随着肌肉的牵动唤醒了舞台。
这首歌将会由我和早稻叽共同演唱。
恶魔的鼻尖上下轻轻摇晃。她一定还在默默哼唱这首歌的旋律吧。
从侧面看她的脸庞，此时正被舞台的灯光闪出各样的色彩。水灵的眼睛向台下张望着，嘴角还挂着抑制不住的微笑。
我悄悄向后退了两步，把整个舞台留给眼前这个兴奋的小恶魔。
聚光灯，麦克风。
台下的人潮，台上的恶魔。
我的视线聚焦于此。
全世界的视线聚焦于此。
“初秋缓缓飞舞的落叶，黑板渐渐勾勒的弧线……”
恶魔熟悉的嗓音经过了麦克风音响的转换响彻了整个会场。
淡淡的音乐配上软绵动听的声音，飘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灵。

熟悉却又陌生，这是我的歌，却不是我的歌。
我听着这个声音，逐渐忘记了一切。只有手上的动作还随着惯性不断持续着。当我还迷离在恶魔的嗓音之中的时候，不知不觉几首歌已经结束了。
我站在台下，终于缓过神来。
刚刚是早稻叽的最后一支独唱曲。下面就该我单独上台了。
我呼出了一口白气。
我挥手示意，音乐和灯光把我推上了世界中心。
抱着熟悉的吉他，站在熟悉的舞台，耳边是熟悉的音乐。
我回忆着最近练习了两三天的熟悉的动作，却又突然失神了。
熟悉又陌生。
好像现在放着的，是我的歌，又不是我的歌一样。
一动不动。
台下渐渐开始骚乱起来。
我只是呆呆的，一动不动。
蓦的，音乐声停了下来。我疑惑地看向四方。
“你在干什么啊！人类！”
“啊，不好意思，再来一遍吧。”
我好像回过神来了，又好像没有。
我只是呆呆的，一动不动。
“真是的！正常一点啊！你练习了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