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偏爱 第七章(3)

“咳，反正先让阿湛养好伤。”
“我知道的。”
虞紫鸢就要离开时又被魏婴叫住。
“阿娘，”魏婴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您到底为何那么坚持一定要我和蓝湛成亲？”
虞紫鸢闭了闭眼睛，开口仍是那个虞紫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让你成亲你成亲就是了。”
“哦。”魏婴执着了许多年，再决定问这最后一次，也从不指望得到答案。
“你们幼时是玩的极好的。你虽然调皮，偏偏在阿湛面前乖巧安静，总是一口一个蓝二哥哥的叫个不停，阿湛则是看上去安静沉稳的像个小大人，其实心里鬼主意可多了，有次暗地里撺掇了你抓了阿湛母亲养的灵鱼，还不小心弄死了，你还一个劲儿的替阿湛遮掩，只说是自己的主意。说起来你的字还是阿湛母亲起的，希望你无忧无羡，一生随心。”虞紫鸢说着脸上带上了几分笑意，又渐渐凝固，“阿羡，如果你们实在相处不来，可以分开住的。”
阿娘极少提起自己小时候，也极少提起蓝湛的母亲，甚至蓝湛母亲为自己起了字的事情，魏婴都是刚刚知道的。执着了这么多年的疑问，突然变得不那么重要。魏婴轻声道：“不用了阿娘，蓝湛他特别好。”

“嗯。去吧。”
虞紫鸢站在原地，看魏婴离去的步子带着几分迫切。
她何尝不知阿湛和阿羡心里的疑问，可是她不想去想，她无法开口，关于那些过去的事情。青蘅君是如何以爱之名趁人之危占了她的师姐，又如何以孩子为借口费了师姐的大半修为囚她在云深。而她，则是因为年少愚蠢，一次又一次地成为帮凶。曦臣和阿湛，样貌性情，一个像极了青蘅君，一个像极了师姐。她和师姐没办法毫无芥蒂的去爱曦臣，只能尽力去爱阿湛。她只能，用这种莫名其妙的方法，拼尽全力把像极了师姐的阿湛带离那个压抑的蓝家，她不能接受那个聪明灵巧的孩子，一点点被蓝家三千家规教的古板疏离没有朋友，也不能接受师姐的血脉困于蓝家那些道貌岸然的条条框框。蓝家害了她的师姐，不能再害了阿湛。她希望给阿湛一个机会自由。如果两个孩子好，那自然很好，如果不好，也不过一个名头，她自会替他们做主。
魏婴的院子里本来空旷，成婚时栽了一些花木，如今正是桃花开得好的时候，树上满满当当的，万红点绿。
魏婴进门时正正看到蓝湛站在树下似在赏花，未及开口，须臾风起，花瓣洋洋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