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梦醒(2)

我把外套拉开，脱下来，罩住了小狗。他眨眨眼，问我，“啊，小哥不冷吗？”
我摇摇头，揉了揉他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我看着他在前面踱步，四处张望着。一年里难得见他这么开心。
他又往前跑去，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宝物似的，招了招手让我跟上来。
他手里拿着一顶有猫耳朵的帽子，毛绒绒的，一回头看见我跟上来，就往我头上戴。我伸出手挡着，低声说，“别闹。”他倒是笑盈盈的，笑得眯起眼，“诶呀小哥，就带一带嘛，带来给我看看。”
无奈。我低下脑袋，吴邪开心得像个孩子，给我戴上了帽子。他捏了捏帽子上的耳朵，说，“就要这个嘛，小哥你看，多帅。”
他转过头去看是哪家小贩在使劲吆喝。我低下身看了看小摊上摆着的各式各样的帽子，挑了个有个小柴犬的，趁吴邪转头吃着还没吃完的糖葫芦不注意的时候给他戴上了。他一下蒙了，转过身来，却没有摘下帽子。他瞪着我，“小哥你干嘛。”
我问摊主两顶帽子的价钱，掏出手机扫一扫。吴邪教我用手机花了整一天的时间。
我们在夜市逛着，他偶尔拉着我看摊上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经常要吃这个吃那个。临近凌晨，街上的小情侣多了起来。说是有烟花。吴邪听到了，两眼放光，问我：“小哥小哥，他们说有烟花诶，我们一起去看吧！”

我点了点头，他拉起我的手，一起走到夜市里类似小广场的地方。过了一会儿，不知何处的钟声响起，随即烟花一朵朵地照彻长夜。它们在天空中散开，如万千星点划过夜幕，又暗淡下来。一朵接一朵的焰火颜色各异，交织在一起，璀璨夺目，灿烂耀眼，映得吴邪越发好看。
他眼眸中满是烟花，闪着光亮。他对着天空看了好久，直到最后一朵焰火划过，直到夜空重新冷静下来，但他的眼睛还是亮亮的，像洒满了揉碎的星星。
他慢慢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一会儿，他开了口，“小哥，我们回家吧。”我点点头。他的手抚上了我的手，冷冰冰的，像吹面的寒风，好像怎么捂都捂不暖。
回到家，他把我的外套脱下来，转身包住我们两人。他把我摁在墙上，粉粉的嘴唇一下凑上来，吻得热烈而绵长。
我反手把吴邪按在墙上，伸手去够开关，他探探头，抓住我的手，说，“不要开灯——”
我依他，又凑上去，房内静得只听得见我们的呼吸和心跳。过了许久，又或是片刻，他离了我，眼睛在黑暗里仍是闪着光。我仔细地看着吴邪。他的眉眼间沾染上喜悦，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大口血染上了衣服。我慌张地乱了手脚，着急地抱着他就要往外边跑，他却摇摇头，仿佛知道终将如此。我想喊，又喊不出声，只能一遍一遍地念着吴邪。他呼吸急促，却异常清醒，只是咧开嘴笑了笑，伸出手想要触碰我的脸庞，却发现手也沾染了鲜血，擦了擦，又向我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