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主成长日记8：交锋(2)

“不，小姑娘”，不待我开口，一旁的埃克斯肃然说道：“克洛托耳大人的家族古老悠久，是帝国有名的名门望族，自俄古斯图先帝时代便已经镇守帝国西陲，他们在战场上立下的传奇功勋可以让酒馆里的吟游诗人唱上个三天三夜！在巴丹尼亚，每一个在军队里拿过两年剑的小伙子都不会对这个名字陌生，那飞扬的展翅雄鹰军旗更是无人不识。难能可贵的是，这位出身名门的大人不热衷权力，而且爱护士兵，他总是与士兵一道行军，与士兵一口锅吃饭。西帝国的小伙子们都乐意在克洛托耳大人的手下效命。不瞒你说，许多年前，我也曾在他的军中效命。”说着，埃克斯向克洛托耳远去的方向行了一个郑重地军礼。
“哦？那你现在要不要追上去，看看能不能在他手下谋一个差事？”
“哦，那就不必了小姑娘，这老家伙不让我们喝酒，我跟他还是合不来。”埃克斯赶忙摆手说到，只是这个理由免不了引得莱塔一阵嘲笑。
拉革塔西去不远就是伽律斯河谷，很久以前，来自巴丹尼亚高原的积雪融水在高原下的平原上冲刷出了这条河谷，后来，巴丹尼亚乌卡利翁高原的积雪减少，这条河也就基本断了流，只有上游偶尔还有些流水。但当年那条汹涌的大河给这片土地留下了一条难以抹去的沟壑，阻碍了东西交通，只在北侧靠近乌卡利翁高原峭壁下的河道源头处，还留了一小片平缓的浅滩，得益于水流稀少，帝国设法在其上修建了一条高出地面的可供部队通行的公路，因其路面明显窄于标准的帝国公路，当地人称其为“鱼肠一般的小路”，是来往交通的毕竟之路。我的部队刚越过这个狭口，就迎面碰到了自西面而来的汹涌难民：衣着破烂，食不果腹，面有饥色的老人，啼哭不止的小孩，满脸绝望的男人和女人。这是少年时便烙印在我脑海中的一幕，只是加害者从库塞特变成了巴丹尼亚罢了，无论在哪，在战争中失去最多的永远是这些可怜村民吧。

我吩咐后勤队的士兵分了一些军粮给这些可怜的难民，这是我能给予他们最大的帮助了。
不到一天的路程，我们便赶到了维隆堡下属的维隆村。往日这个小山村有三百多户人家，虽比不上内地的村庄富裕，但生活也过得去，但此时在我们眼前的，只有燃烧的房子，滚滚的浓烟和遍地的尸体，巴丹尼亚人在村口立了一根木棍，上面插着帝国委任的村长的人头，上面的鼻子已经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用兽毛毛线胡乱缝上的猪鼻子；在村长人头的后面，巴丹尼亚人还立了几排更粗的木棍，上面插着村里的民兵的尸体，他们中的一些人身上有明显的武器创口，显然是战死的；另有一些民兵似乎是伤兵和俘虏，这些尸体的脸上呈现出一副极度恐怖扭曲的表情，应该是活着的时候便被木棍生生贯穿了身体，尚未完全干凝的血液顺着拖到地上的肠子、夹杂着破碎的内脏顺着木杆缓缓流下，杆下枯黄的草地被染成了一片猩红。死神真是个艺术家，他用这种生动又残忍的方式将死亡的痛苦绘在了这些人的遗体上，烙印在了我们这些旁观者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