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星空、机械人（上）(3)

“叫上多奇一起回去吧，希莱尔似乎并不希望我们很晚回去。”丹恩指的多奇，是一只宠物狗，当然，是一只机械狗，他半年前在一处早已荒废的人类避难所中发现它的，在避难所一片黑暗中的吠吼声中找到了它，这声音甚至把乔西吓得躲在丹恩的身后，只有一米多高的乔西紧紧地用机械臂抱着丹恩的大腿，直到丹恩用照明装置朝声源的方向射去，才发现它蹲在角落里，秘银色的牙齿露出，眼睛里的光暗淡，似乎快没电了，右前腿也似乎有点问题，导致它没法离开这个地下避难所；看清楚对方是一只机械狗之后，乔西半圆形的头顶上才亮起眼睛，感叹声音实在是太逼真了，人类真是一群奇怪的家伙，在制造这种东西上居然追求如此真实的效果，但对于其它劳作型的机器却尽量从简。两人绕开了它和它旁边套着衣服守护的骨架往这地下避难所的深处探索，越往里走场景愈发触目惊心，数千具套着同样制服的骨架向来访的丹恩和乔西展示这个避难所在仅存着最后一人之前的疯狂场景，不过幸好两人见怪不怪了，乔西甚至在一副刺进制服的骨架上取下锈红的匕手时，不小心把被这个匕首杀害的家伙的头骨给整歪了，乔西用它程序般的声音表达了歉意后，再用机械的手掌将它的头骨扶正，将匕首放进自己桶形的身体内部，然后继续跟上丹恩探索的步伐。

就是在那里，丹恩用手臂敲推开一个锁死的房间，发现了房间中书架上被保存在铁盒里的《白昼骑士》系列前十九册，房间里那一个靠在墙边沙发上的枯骨，好像特别喜欢这个漫画，放进铁盒里还用塑料袋包裹起来。丹恩将这些放进包时，也不忘带走那一个守在入口旁骨架边的机械狗，它极力反抗，乔西也在离开时提醒丹恩，和他现在说的一样：
“别管它吧！宠物都是很麻烦的东西，尽管它是一只机械狗，但区别充电与进食以外，没什么不同。”乔西不喜欢宠物，这与他上世纪被人类留在这个世界之前的记忆有关，他下盘滚轮还带有吸层器头顶还没装有灯的时候，房间里的屋主人养着一只宠物狗，它总喜欢乔西在地板上作业的时候好奇地看着他，或者跑过来将他按倒伸出舌头舔舐......丹恩在三年前发现并唤醒他时，并没有删除那些遗留的数据。
“别这样乔西，或许它现在是世界上唯一一只能发出声音的宠物了，尽管它是机械。”丹恩清点了一下包里今天收集到的东西。一本书，一封字迹已经完全分辨不出的信，一堆从机械残骸上拆下的零件，还有一个瓶子的盖。乔西则打开丹恩安装在它身上的定位系统，用头顶上作为双眼的灯在面前映射出一平米左右周围环境的全息成影图像，直到一个红点出现，他才收回光影，两个灯光的眼睛里亮出不开心的符号：“走吧丹恩，那一只可恶的狗在我们一点钟方向五十米远的地方，它嘴里一定是又叼着什么破铜烂铁的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