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殓/长篇连载】校门落叶（20）(3)

“算了吧，约瑟夫先生……”
伊索一反常态，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沉默不言，反而是正视着约瑟夫，脸庞上挂着无奈地笑。
“没办法了，我必须得离开这里……怎么也改变不了了。”
伊索说话的同时缓缓摇了摇头，他自己也对这件事没什么期望了。他向约瑟夫招了招手，又拍了拍他身旁的空位，示意约瑟夫在他身边坐下。
约瑟夫坐到伊索身旁，下意识的保持了一段距离。可平日十分厌恶约瑟夫接近自己的伊索今日见状却有些不悦，但也没做出什么行动。他舔了舔嘴唇，开始说回正题。
“这毕竟是我自己惹的事，跟你没关系。你这段时间也一直为我忙上忙下的，我很感激你。但毕竟我这次是怎么也跑不掉了，你也……别再为我担心了。”
说完这段话，伊索十分勉强地对着约瑟夫笑了笑，可这笑容此时在约瑟夫心中极为刺眼。
“那，你之后，能去哪里呢？”
“回我老家吧，一个很小的镇子，你或许知道在哪。”
“就住那里吗？你能在那里干什么呢？”

面对约瑟夫的追问，伊索有些答不出来。他其实不想回那个地方，只不过是想胡诌几句令约瑟夫放心罢了。至于去哪儿，干什么，住哪里，他实际全都没想过。
“随便吧，这世道哪里没活路啊。”
伊索不清不楚的话令约瑟夫认定了他就是在胡说八道，约瑟夫不甘心，他不想让伊索离开自己身边，他不愿意。
“伊索，我认真地问你，”约瑟夫忽然坐得近了些，十分认真的对伊索问道：
“你愿意离开我吗？回答我。”
“我……”伊索顿时语塞，面对约瑟夫这么一个既令他陌生又令他无法割舍的人，他可真想不出自己离开他后是个什么下场。或许会想念他么？或许会以最快的速度将其遗忘？或许会为了留在他身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他其实明白，内心的想法很清晰，是他自己不愿去面对。
“我……”
似乎是为了躲避约瑟夫的目光似的，伊索缓缓低下了头。良久的沉默后，他再次抬起头正视约瑟夫，而他的眼圈却染上了一抹红。
“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