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人长篇评析（四）一一卷三第四章(5)

他揉着胡须，陷入沉默。希里也沉默不语。
“艾莉蕾娜……”他喃喃道，“如果艾莉蕾娜是个英雄，如果她做的事是英雄事迹，那就太糟了。就让他们叫俺叛徒和懦夫吧。因为俺，亚尔潘·齐格林，懦夫、叛徒和变节者，觉得俺们不该自相残杀。俺觉得俺们应该活下去，用不需在将来向别人请求宽恕的方式活下去。那位英勇的艾莉蕾娜……她才该请求宽恕。原谅我，她这么恳求说，原谅我吧。让她见鬼去！做完亏心事再向别人乞求宽恕，倒不如立马死了好。”
他再次陷入沉默。希里有些问题就含在嘴边，但没能问出口。她本能地觉得自己不该问。
“俺们必须学会相处，”亚尔潘续道，“俺们和你们人类。因为俺们没别的选择。俺们两百年前就知道这个，而为之努力了超过一百年。你想知道俺为啥会给亨赛特王效力吗？因为俺不能允许这些努力白费。一百多年来，俺们一直在努力跟人类友好相处。半身人、侏儒、俺们，就连精灵都在这么干——俺可没提水泽仙女、宁芙和小妖精，你们还没来这儿时，她们就相当野蛮。该死的，俺们花了一百年时间，总算能跟邻居和睦相处了。俺们成功地让人类相信，俺们跟他们也没太多不同……”

“我们确实没什么不同，亚尔潘。”
矮人猛地看向她。
“我们确实没什么不同。”希里重复一遍，“说到底，你们能思考、有感觉，就像杰洛特。就像……就像我。我们在同一只锅里吃同样的东西。你帮了特莉丝，我也是。你有外婆，我也有外婆……但我外婆被尼弗迦德人杀了，在辛特拉。”
“俺外婆被人类杀了。”矮人作了一番努力才说道，“在布鲁格，死于大屠杀。”
这段讨论也是很值得思考的，矮人提出的思考很有意思。恐怖袭击杀死不了几个被袭击种族的人，却会让袭击者和被袭击者各自的种族关系极度紧张，这样各国内部就出现了裂痕。然后尼国征服各国就更加容易。亚尔潘“被叫成出卖同胞的叛徒，可他们却成了英雄”明显就是指尼国吞并北方以后的局面。
亚尔潘为人类做事，是“觉得俺们应该活下去，用不需在将来向别人请求宽恕的方式活下去”。矮人是最为努力与人类相处的上古种族。而像水泽仙女，宁芙，小妖精，当然还有树精，这些是完全不愿意与人类相处的，选择了自我封闭，也被矮人视为极其野蛮的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