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菇】RUIN（5）(4)

年轻先祖说罢，在场的气氛瞬间凝固至冰点，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至极，然而只有那年轻先祖仿佛不曾察觉一般，依旧没心没肺地笑着。
“起码，我们除掉了Daleth。”主座之上，一直未开口的老人终于说话，发出撕裂般沙哑的声音。
“对啊，那小子身份不明，还一直和黑市纠缠不清，根本不配当长老!要不是有云野长老在背后暗中撑着，早就该下台了。”有人附和道。
蠢死了。年轻先祖别过脸，藏住自己厌恶的神色。
一个国度的长老，与长老候选人都是由其他国度现任的长老挑选而出，当然墓土除外。Daleth能被选中成为霞谷长老自然有其执政能力格外出众的原因，但光之世界从未规定过长老必定是身世干净之人，这只是光子子民心中的幻想罢了。这一幻想欺骗了很多人，包括这群先祖，也包括Daleth自己。可事实是，比起高尚，光之世界更注重能力，尤其像霞谷这样的关隘国家，趟墓土带来的浑水在所难免，因此，无法撑起黑暗中的那一份怎能胜任霞谷长老？
可惜，这帮霞谷先祖看不清这一点，甚至他们自我催眠着，都忘了他们自身本就是伪善。
“当下最需要解决的是，如何向其他长老们交代这件事。另外，我们需要尽快推荐新的长老，最好不要让其他国家的长老占了先机，导致我们十分被动。”

“Alef怎么样？”
“Daleth的弟弟？不行，那小子单纯的很，能力也差，完全不适合担任长老。”
“您在说笑吧？Alef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吗？”
没错，最合适的人选，最合适成为这一众先祖手中傀儡的人选。
“但是……”年轻先祖对面的女人幽幽开口，“Daleth以后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吗？”
“Daleth？”众人有些惊讶，感叹这女人的脑回路新奇。
“他不是什么好人吧……那个墓土长老能选中他也一定有原因吧……”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齿间的战栗。
“哼，你们保护好那个Alef不就得了。”年轻先祖不耐烦地冷哼一声，他仰靠在椅背上，不想再和这群蠢人交谈。他忍不住在心中腹诽：长老啊，我的好长老，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墓土，在这简直遭罪。
“Daleth！Daleth！你爱妈妈吗？你爱妈妈吗？“
昏暗之中，那个神情憔悴的疯女人拼命摇晃Daleth瘦小的身体。年幼的Daleth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死寂的瞳孔中控制不住地溢出泪水，无声地趟过他惨白的脸颊。
Daleth张了张口，渴望回答，“他爱，他很爱。“但长久哭喊的嗓子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点头，但他的意识被疼痛囚禁，无法发出信号，他动不了。看着面前，母亲的眼神由慌乱无助变为凶狠，Daleth知道他又要被她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