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rt of the Vortex - 末路回光-迷雾飘散(9)

我装作镇定地点点头，尽力不让他们看见我双腿的颤抖。我缓缓的走下楼，身后的几位警察显然不耐烦了，重重地跺着脚示意我走快点。
身体的动作都已经和机器差不多了，无意识地重复，操控它的思维早已陷入泥潭无法自拔。我没有胜诉的理由，即使他们查不出证据，也可以通过粒子反向模拟得知我在三条飞龙经过时在屋顶等候，并突然消失再返回，时间与狙击手被击杀的时间完全一致。
我又如何逆转？
两个已经在门口等候的警察放开了警戒线和鹿角，沉默的人群瞬间爆发了。震耳欲聋的响声，比突然下雨那会儿还要响亮，还要刺耳。这一片苍凉的图景，两边愤怒的人群，中间缓缓走过一个被押送的人，他们身后的废墟旁，不知躺着多少面目全非的焦尸和无力抽搐的病人。我沉默不语，却依旧抬着高傲的头颅，白色的水雾连同心中萦绕的狂妄之气被缓缓吐出，我走进了一道破碎的门——里面就是临时建立的法庭。
几盏古老的LED灯被临时悬挂在天花板上，一根根电线肆无忌惮地裸露在外面。室内很小，却坐着不少面色严肃的人，他们都是社会高阶人士，无形的威压随之扑面而来。这地方不像法庭，更像是......
“坟场”，这个奇怪的词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一点也没错，这里不仅是准备好的坟场，更是将要处决犯人的行刑室。

“这里不是正式的法庭，就不遵守那些繁文缛节了，K，你准备好就立刻宣布，我们会开始审判。”
最后一丝想要通过法律的严谨性而免于罪罚的希望也随之破灭。这就是末世，一个没有绝对规则可言的地方，一个认知即正义的地方。我已经被推向深渊，只差最后临门一脚。
“你被以以下罪名控诉，请认真对待，”台上宣读的人也不是正式法务人员，一切都在告诉我，这只是走个形式，结果早已注定，“第一条：泄露最高军事机密罪，第二条：反人类罪，第三条：勾结异族罪，第四条：故意杀人罪，以及二十六项相关罪名，在此不一一叙述。根据法律法规，这些罪名中任何一条已经完全足以判处死刑，你还要为自己辩护吗。”
更加直白的降调，意思是要也没用。
“有辩护律师吗？”
“你好自为之。”
“有证据吗？”
“早已确凿。”
“所以你们叫我来就是宣告判决的？”
“不然呢？叛徒！”
我咬紧嘴唇。
“即使我们判你无罪，你能活着出门吗？整个首都，两亿多人，会不惜一切把你的骨头都剁成渣！”
我低下头，这次不是因为恐惧，手心被指甲掐出血来，顺着拳心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