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百景图.同人】汪直 X 郑和，《上船》番外(2)

小男孩含着糖，靠在高一点的小男孩怀里，慢慢安静下来。
认真想想，汪直好像也对我做过类似的事情。
忘记什么时候开始跟汪直一起流浪了，总之分别前已经跟汪直一起流浪六年了。
冬天乞讨很难捱，夏天也是，因为热。
屋里有阴影是凉快，但是不属于我们。想要乞讨只有在大街上，还会被其他年纪大一点的乞丐挤到那种太阳又大又直射的街面上。
有次实在被太阳晒得不行，汪直指着天空大喊：“咋个不下雨呢？”结果天空就像被捅了个窟窿，骤降暴雨，刮起的大风让我们两个抱在一起都抵抗不住。
拖着湿漉漉的步子回到破庙里，打下来的雷光照着破庙里残破的神像，本来应该慈眉善目的佛祖，一时间也变成了修罗面孔。
我那会......
我那会儿应该是被吓哭了，我记得汪直抱着我安慰，还从兜里拿出了一颗糖葫芦粒，或者应该叫山楂？上面的糖本来就被热化了一些，放兜里又被水浸了一下，早就没了。
这颗糖葫芦粒是最后一颗了，汪直一直舍不得吃，因为能捡到糖葫芦的机会并不多。

汪直甩了甩糖葫芦粒上面的水珠，喂进我嘴里。
我又哭了，这回是被酸哭的。
身上的衣服不烤干不行，汪直让我坐在草垫子上，他去把余下的木柴点燃。
折腾半天，火点起来了，不过烟又很大，因为木柴有点潮。
汪直把我们两个脱下来的衣服用枯枝穿好，靠近火堆晾在那里，两个人则一起裹着破被单坐着。
我们那会儿在聊什么？
好像是明天要去哪里乞讨？记不清了，反正肯定是讨生活的事情。
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他，为什么小时候对我那么好。
他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郑和！郑和！”
是汪直的声音！
“你在这里啊！”
汪直穿蓑衣来寻。
他从雨里冲过来把揽在怀里的纸伞取了出来，撑开之后塞进我的手里，又拿出一条脸帕给我擦干。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旁边的小男孩们看着一愣一愣的。
“等一会儿吧，现在雨好大。”
他终于注意到旁边有两个小男孩。
“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