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烟销战近(上)[风与火的年代，我们得以幸免](9)

筱瑀挺起胸脯。“边界始终常驻于我们内心。立在我们面前的只是你能看到的。”难道他心里没点数？协助团副族长的愚蠢和迟钝令她满腹狐疑。
阿神狡黠地斜视着她。“我想，对于协助团来说，我们改变的可能就只是领地。但对于顽固的巧克团来说，改变的可就是你们的内心，转换的就是你们的思想了。”他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隐入密密匝匝的树林里，匿了迹。
“协助团里的疥癣家伙！”筱瑀啐了一口。
喵哈把绿色的目光从边界上的树林处转向前副族长。“你太易怒了，也太敏感了！”她突然眯起眼睛，“这么好战，可不是你一般的作风。说吧，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筱瑀惊讶地重复说。
痛苦使喵哈明亮的绿眼睛黯淡下来。“你为什么要激怒他，想挑起一场战役？”她上前一步。
筱瑀把紫色的目光从她身上挪开。“我只是想证明我们巧克团并不懦弱。”她咕哝着说。
“我们一点都不懦弱！”喵哈震惊地看着她，颤抖着声音喊道，“没必要用战斗和鲜血证明它！”
“不，有必要。”筱瑀反驳说，“自从被那群满身疥癣的家伙赶走后，我就一直心怀恨意，可我又没有机会去复仇，只能在暗中诽谤他们。现在我既然可以出去巡逻了，那我就必须亲自、挨个找他们复仇。”她仰起头来，“你阻止了我一次，但你不可能次次都能如愿以偿。”

喵哈退后一步。“可是……可是我觉得他们当初做的没有错，”她低声说道，“攻击你们，驱逐你们……如果他们入侵了我们的领地，我们也会这么做的。”
“怎么做？像当初他们屠杀我们一样吗？”筱瑀怒吼道，“喵哈，你是花岗岩脑子吗？他们重伤了我，又几乎撕碎了繁星，看着边界上的血流成河，甚至敢威胁我们的巫师！他们不值得同情。一切厄运都是拜他们所赐。他们对你那虚伪的友善几乎像狼口中的口水一样泄露在外了，他们昭然若揭的野心和残暴正需要我们去制裁。为什么你能看到的视野只有在你鼻子底下呢？”
喵哈眯缝起绿眼睛，怒气冲冲地啐了一口。“这么愚蠢无端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筱瑀，你竟然是这么殷切地想讨好巧克力，简直都丧失了自己的判断能力和分寸。以前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是一个乐观开朗，拘谨守信的一个人。但现在，我几乎认不出你了！”她尖锐地嘶吼道。
筱瑀瞪大了眼睛。我可不曾觉得我变了，变成了这样一个……一个色厉内荏，无情无义的叛徒。她清楚这样的叛徒是个什么样子，也知道他们最后的下场是什么。团团和捷克已经很好地证明了这些。她不禁想起那两名曾经叛变的成员在阋墙事件中都干了什么，凶杀朋友，制造猜忌，与他们决裂。她巧克团的现任副族长更是如此，虽然最后弥补错失，力挽狂澜，但灵魂破碎，人格沦陷，几乎失去了曾经好的每一面。尽管现在想想还难以置信，但筱瑀清楚地意识到自负和纷战快要改变了她。一想到黑暗将会吞噬她的品质和灵魂，她就感到寒意和恐惧渗入了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