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边的苹果树先生【明日方舟同人/空弦】(3)

“哈，你们主教要是会拿每天修眉毛时间的一半来给我浇浇水修修枝，我倒是还能年轻些。”
这话在小席德佳心底种下一粒种子：她要让苹果树先生年轻起来！她立刻想到苹果树先生那天的舞蹈和歌谣——活泼、轻快，就和卫队里健壮的小伙子们喝醉时一样。
——还有那杯洒出去的麦酒。
她突然觉得小孩子不被允许喝酒是有道理的了——她们太过年轻，再年轻的话，就会变成襁褓时的模样，就再也不能和伙伴玩玻璃珠、不能偷吃后厨里脸大的脆麦饼了——那可不行！
从此以后，她每个礼拜日都会偷偷溜进酒窖，舀一勺清冽的麦酒倒进随身小瓶，再一溜烟跑到苹果树先生的脚下，扯着嗓子叫道：

“麦酒大王来啦！麦酒大王来啦！”
慷慨的馈赠后，便又是熟悉的景象……
光阴似箭，小席德佳长成了个大姑娘。
眼睛闪闪发儿长长，小皮靴踩得噔噔响。
但树先生的腰越来越弯了。皲裂的树皮层层剥落，和着枯黄的碎叶混在土里；枝头的果实一年比一年干小，最后连果香也几乎消失殆尽。修道院的一些修士甚至屡次表露出要将它砍去的想法。他们言之凿凿地说：
“我们得在垄上修一条挪运大麦和酒的路道。”
席德佳很生气地掏出弓箭——她想吓吓他们，然后就被年轻的新主教关进了忏悔室。
——但她也确实察觉到了什么。
苹果树先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跳舞了。从一开始的潇洒舞步，到后来把她托到高处眺望远方，再到去年夏天——也就是她终于被允许饮酒的时候，树只能轻声歌唱着熟悉的旋律，温和地抚摩她的头发和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