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点5.梦(4)

问题是她是凉殇的教官，凉殇没有资格反驳她，只能服从。于是旁人只能一边在心里谴责狐狸的行径一边为凉殇默默鼓气。
一天接一天下来，凉殇忙得连看书的时间都快没了。狐狸不让她有闲暇时间，一有空不是给她加训就是让她洗衣服打扫卫生什么的，于是慢慢地几位老兵的衣服和宿舍的地板已经干净得能当镜子使了。作训服被洗得毫无训练痕迹，再浓的汗味都被洗衣液的香气盖住了。宿舍更不用说，就好像从来没人住过一样。
此举动让老兵们和勤务兵都不好意思了，但狐狸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凉殇估计狐狸是想让她给整个军营抛光，就差没打蜡了。 指不定哪天狐狸就会让凉殇拿她的牙刷蘸石灰水里里外外粉刷军营所有的建筑。
凉殇一天到晚累得要死，但书还是要看，她就趁熄灯后偷偷跑出去借着月光看一会儿，然后躲着查房的士兵再跑回去。她动作快又机灵，所以屡试不爽。
这天晚上她带着书到老地方，翻开却发现什么也读不进去。什么叫“度日如年”，什么叫“遥遥无期”，她现在算是切身处地地体验过了。这种日子根本没什么盼头，她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吃不了苦。

她变得机灵，在狐狸罚她时第一时间跑出去，以免惩罚叠加；把交代的事儿做到最好，以免被挑出错误。但狐狸罚她的手段越来越花样百出，底价也越来越高，不过凉殇的身体素质也因此水涨船高。
可是有什么用？她还要因此对狐狸感恩戴德不成？狐狸这么做充其量只能让她难过，让她的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仅此而已。想到这里，凉殇的眼中蓄满泪水，吧嗒掉在书页上，她忙擦干净，可这该死的耻辱的液体竟然越来越多。既然擦不干净，她索性趴在书面上放肆地哭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拍了拍凉殇的肩膀，“你还好吗？”
声音很熟悉，凉殇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就看见昨天救了自己的女军官有些尴尬的脸。
朱妍正好路过，看见昨天自己帮过忙的新兵坐在这里哭，于是前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还好。”凉殇用力把眼泪抹干净，站起身来敬了个礼，“教官刁难我，我心里不舒服。”
朱妍点头，“加油，熬过去就是了。”
“您说得对，那我这就回去了。”
对你三姑的二舅姥爷。能不能在狐狸手底下活下来还两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