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晨（完整版）(4)

7
即使编辑催促他往下，作家也不再说话，起身，自己径直走出了房间。
“后来呢？”他不理会。
他滞缓地于地下通道中穿行，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步子。他自己的意识现在感受不到什么，还以为停留在原地，无人倾听的诉说着，人们也听不见他意识的声音。有些路旁的偷渡客，向他招呼，他的肉体点点头，仍自顾自的走。人们细细碎碎地议论。他走了很久，来到通道的出口。
玄色的金属门横亘在他的头顶，他攀缘着一旁的梯子，伸手笨拙地，似乎不适应这具身体，够着门栓，扭动它，使出全身力气。门嘶吼着缓慢开启了。光从缝隙透进来，渐渐连成一片了。
他探身出去，外面看似是白昼，冬天的白昼，地面上也铺着一层白雪。却无真实的寒冷。空气似是凝结的，他沉默着，想起了故乡漫尘的旷野。绿洲的住民，不遗余力的模仿故乡的过去景象，于是有粒子风刮过“绿洲”的一切：掠过房屋、街道、林区、草地……裹着粒子的洪流席卷着船舱。他想，这应当是白夜，因为他仿佛着听到了故乡零点的钟声。
他走着，走到一片无人的草地时，瘫倒了。

他没有遇到一台机器，它们像是都哑火了。
他接触到雪的那刻忽然清醒，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猛坐起来，意识开始消散、溶解、流失。“我在哪儿？”他说出最后一句话后，隐约听见有人来找他的声音。他终于消失了。意识溶入了混沌……
所有人一个个消失，并被遗忘……
8（尾声） 
“你做了什么蠢事！”一个青年对对面的人愤愤地嘶吼着。
在这个缺乏光亮的实验室，只有荧幕的微光照亮了它前方的一小片。
那个人什么也没有回答，沉默着，只是盯着刚刚做过调整的机器……
上面不是代码，而是几行文字：
“……上述守则可用文字简述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