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炎(4)

“我迟早一把火烧了你们这些废物。”
“等你有能力做到的时候再说吧！现在你是想从小路绕着悬崖走走看，还是顺着那些尖刺爬上来？”声音从壁垒之后传来，带着些嘲弄的语气，这个熊孩子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胜利者。
我捡起牛皮帽子，对着它哈了一口气，维持它荧光亮度的同时尽快思考着接下来的前进路线，但无论是悬崖边一步宽的小路，还是顺着那可怖的尖刺爬上壁垒，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甚至只需要躲藏在壁垒之后的人稍有动作，我都会落到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嘶……啊！”
我猛吸一口气，试图找回稍早前捕获的蛛丝马迹，但涌进鼻子的皆是烟尘铁锈的味道。
“嘶……啊！”
我再吸一口气，依旧尝试着寻找那一线生机，但烟灰铁锈之后还有腐臭异味相伴。
“嘶嘶嘶……嘶嘶嘶……”
万般无奈的情况，嗅觉已经成了我现在唯一依靠的感官，那既然可以依靠就完全依靠它搜寻线索。我像一只搜寻犬一般将鼻子伸向四面八方，从各种各样的气味中寻找着能让我突然兴奋的那一点点踪迹。
壁垒之后传来了声音：“你究竟在干什么？”
“在努力的找些东西，一种让我很怀念的味道。”

“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可怀念的，只是愚者空虚的自我安慰罢了。”
“只要我愿意，我能站在这里搓上一万年的帽子。而你又在急什么？”
猛然间一种猜想席卷了我的大脑，我缓缓的扭过头看了看背后深不见底的深渊，紧接着视线回到手中散发着荧光的帽子上，最后再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壁垒。一场豪赌在没有豪言壮语的映衬下开始了，散发着荧光的牛皮帽缓缓的落向深渊之中，一秒、两秒、三秒……落地。
深渊在荧光的作用下恢复了它本来的面目，牛皮帽掉落在一块巨大的金属板上，没有等待没有犹豫，我立刻向着那深渊中的一星荧光跳了下去，随着我“咣当”落地，那股熟悉的味道立刻在我的鼻腔中扩散开来。
“枪油！哈哈哈哈哈！”
我躺在这块巨大的二战运输机机翼上方，对着头顶上方的黑暗深处狂笑，那里就是竖起尖刺壁垒的地方，也是熊孩子企图阻止我前进的地方。
有枪油的地方就有枪械，在中国这个立法控枪的国度，我和枪械的缘分说出来大概会让很多人嫉妒。当然这一切都是合法合规的，我从来都是一个好公民。
“吼！凯申物流！”
我用手将运输机机身上的泥垢抹去，青天白日的徽章就显露了出来，它也是老古董了，不知从何年何月起就被江水带到了这里，并在此长长久久的沉睡着。踏进运输机的机舱我借着荧光找到了枪油味道散发的源头，一把我有些熟悉的栓动式步枪被我从枪架上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