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雪【风天逸×润玉】章拾：心软(2)

雪涪皊发出一声笑，泪从眼角滑落，滑下脸颊，渗入嘴角唇缝，咸苦的涩味弥漫开。
原来这份所谓的温暖，从头到尾什么都不是，是自己给自己的假象，是自己一手幻想出来的，对自己最无情的讽刺。
对，雪凛说的没错，风天逸说的也没错，他雪涪皊只是他们对弈时使用的一颗棋子，有用时摆上棋盘，无用了随时可以弃之。
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本就不该有任何的奢望，连一份细微的温暖都不配拥有。或许，他待在阴暗狭小的角落，背着私生子的身份，卑微的生活下去，才是他真正该有的一生。
用衣袖抹去落下的泪，雪涪皊缩紧身子几分，让自己蜷缩的更为渺小。
“雪涪皊，记住你只是个可悲如蝼蚁的卑微之人，因为卑微，你不配拥有温暖，因为卑微，你一文不值。”
眼尾通红却再无泪落下，雪涪皊缩在墙角落，等着风雪过去，等着暮转晨光。
夹着雪的风吹进屋中，让门栏处都积起了薄薄的雪。风天逸环视着屋内，除了原本的陈设，没有其他多余的物件，唯一最显眼的添置应该就是多了一个小型百子柜。

走近，打开，一格格一层层，都是不同干花药草和茶叶。柜上摆放着茶具，茶具旁，有一册手札。
翻开手札，上面的字迹就像雪涪皊本人给人的感觉，字体丰润不失棱角，却笔触极轻。上面记着的是所有雪涪皊端给风天逸喝过的茶和茶点记录。而每一条记录的下面都记录了一行小字。
就是这一行行的小字，让风天逸心口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闷闷发痛，暗沉的表情出现一丝柔软。
风吹进屋，吹起桌上写完没有收起的宣纸，纸飞到手札上，遮住了风天逸的视线。
本白的纸将风天逸表现出的柔软一下子收了回去。
“这就是他的伎俩。”
手札一把抓，风天逸想扔出手，却又收了回来。最后将手札扔在桌上。
他走出屋，离开小院。
风再次吹进屋内，手札的书页被吹掀开。纸随着风的强度，发出特有的沙沙声。那一行行小字，记录着风天逸喝完茶，吃完茶点后的反应，还有改进的地方。
往回正院的路走，风雪带来的寒冷，让风天逸下意识搓起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