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渽民】那个装作OMEGA的ALPHA（37）(3)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时九的恐惧已经完全覆灭掉刚刚睁眼时产生的不合理感。她拼命回忆，可脑袋空空的，好似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刚刚从给她脑海里被抽离，她心脏抽搐般的疼痛提醒着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越过某些一回忆就会疼痛的片段，时九终于想起来，今天是她18岁成年的生日。
是的，她有一个逃离计划，打算在这一天执行。为此她铺垫了很久，也做足了准备，她这时应该按计划已经离开了家才是，怎么会被绑在这里。
是她提前发现了吗？
想到她，时九窒息的感觉无法扼制地涌上。偏偏这时，地下室的门传来开关的声音，听了近18年熟悉的脚步声，和着时九的心跳，每一步走进，都像是踩着她破碎的心脏前行。
“醒了？还想跑？要跑到那里去呀，我的乖女儿，妈妈那么爱你，你竟然想跑？”女人阴阳怪气的语调让时九无话可答，或许是沉默加重了女人的怒火，她拽起时九的头发，迫使她不得不抬头正眼看向她，而她像个高高在上的道德审判者，尖锐道，“你心里有一丝对父母该有的尊重和孝顺吗？！你个自私自利的小鬼，你根本没有爱！一点也不知道回报，枉费我把你养到这么大！”

一个又一个道德的大帽子朝时九抛来，时九看着最后一个与自己血肉至亲的人，狠狠咒骂着自己。女人的表情是在哭诉，好似受尽了时九的委屈，说她的无能，说她的无情，说她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成为她的孩子，这么折磨她，从否定她的个性，到否定她存在的意义。
言语的万箭齐发下，时九逐渐麻木，她的泪腺已经干涸，她模模糊糊地替所有出生的孩子嗟叹。
父母可以选择是否要孩子，可孩子却没有这个权利选择是否来到这个世界上呢。
“就当帮帮妈妈吧，这是你最后能做的。”女人好似终于发泄完了，她从地下室锁住的柜子里拿出一套针剂，薄暮色的液体在针管中摇晃，闪烁着妖异的美感。她拿着针管靠近时九，明明她占尽优势，却又露出弱者乞求的神情。
“成为一个OMEGA吧，你会变得幸福的，妈妈也会的。”
“OMEGA分化几率只有百分之五啊，定向分化是违法的！母亲！”
时九不懂那个液体有多大的能力，但是母亲这一次已经突破了寻常对她控制的界限。时九莫名不安，她疯狂后退，但地下室一共就这点大，她手脚并用退缩到角落里，母亲还是轻易按住了她，抵着她后颈的腺体将薄暮色液体尽数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