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不曾相遇(3)

在布鲁德海文的一间的小公寓，蝙蝠侠找到了迪克，但眼前那个眉头紧蹙，眼睛充血的男人，与蝙蝠侠印象中那个总是洋溢着阳光的青年大相径庭。迪克正在看一份纸质的报告——现在很少有人会写纸质的报告了。
“迪克……”黑暗骑士犹豫了很久，才喊出迪克的名字。
“看来超人都告诉你了。”迪克满是疲惫地抬了一下头，随即又回到手上的那份报告上。
“我……”
“B，你不必道歉，这不是你的错，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早已看到我和他迟早会被分开，他能看到我的未来，却没有看到他自己的——他没有看到自己被抓起来，他没有看到自己遭受非人的折磨，他没有看到自己成为了一个活死人……
“我一闭眼就能看到他，他在责问我为什么食言，为什么没有，我们明明近在咫尺，但我却无法触碰他。如果我能早一点，再早一点找到回去的办法；如果我从来都没有去过那里，如果我从未认识他，如果我没有把他带出那个黑暗的囚笼……他是不是就不用遭受这些？”
对自己的养父，自己的导师，迪克终于卸下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坚强。而无所不能的蝙蝠侠只能站在那里，静静地聆听。

“都怪我，我救不了任何人。我救不了我父母，当时我没有抓住他们的手；而如今，我救不了他，我向他承诺过不会松开他的手，但我还是没有抓住他的手——我救不了任何人。”直到泪水一滴一滴砸落下来，扭曲了纸面上工整的字体，迪克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只因他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因为他曾经使用了黑魔法…… 所以他连追求幸福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么？他说出了真相，但因为他是盖勒特·格林德沃，所以他必须十恶不赦，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看到的真相。
迪克闭上了眼睛，手中的纸页散落一地，但他脸颊上未干的泪痕以及紧皱的眉头昭示着他的内心。但他总算能好好睡一觉了，尽管是在药物的作用下。
迪克在韦恩大宅里睁开双眼，阿尔弗雷德就站在他床边。
“迪克少爷，欢迎回家。我建议您再好好休息一下，毕竟您的黑眼圈已经被提姆少爷的还要严重。”
 “但……”
 “我想盖勒特少爷不会想看到您这个样子的。”
 “他已经不会再记得我了。”
 “这并不能代表你们无法继续下去，恕我直言，迪克少爷，这对于盖勒特少爷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开始。”阿尔弗雷德没有再给迪克任何反驳的机会，“早餐我已经放在您桌子上了，有什么需要直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