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环——山中心——明日方舟ARKNIGHTS同人(6)

“雪，很大吗？冬季这么快就来了吗。”
安东尼呼出口气，虽然还不至于说一团白气，但也能瞄出几缕白丝的踪迹，天的确是变冷了。冬季，以往可都是在温暖之出狂欢的季节，尽管安东尼本人未必会参与，但此时回想起来，竟然也会有一些对其的怀念。可能，对于旧时，人总有一种本能的追念。
“不大，不过都盖上了。和床垫厚度差不多。”
龙头拧开，清水淌过指尖，把药品残余的气味卷挟而去，锅炉间又没把热水供应过来，这种寒冷使杜玛本来就不显温暖的手指更加凉白。她把指尖各自各地抵在脖子接近肩膀的部位，借以缓散这份如铁石似的的寒冷。
“雪也是冷的？颜色却和安东尼一样，白色。”
她坐下，医务室不只一张床，也不只有床——杜玛有时会坐在这椅子上，伏案写医务工作表。接着，杜玛又摇头，似乎对自己刚才幼稚的发问感到不满意，也是，雪的温度如何，总该是常识，她自己也不太明白这问题的意义何在。接着，她这么说道：
“美丽。”
“没人不认为雪是美丽的。只是，太短暂了。”
安东尼应声着，正尝试地屈伸手臂，感知伤口的变化，寻找动作幅度的最大限度，以免拉扯伤口。他接着说：

“甚至很多地方，雪象征着圣洁，视为神明的权柄。比如，喀兰，他们他们以雪山为神，一个久远的宗教。”
杜玛指尖在桌面上刻滑着，她对曼斯菲尔德之外的东西了解甚少，更不要说哥伦比亚之外的雪境。她呢喃着，评思道：
“宗教？信仰。”
“命运太不公了，人的生命，始终都需要一个目标来劝慰自己，而有的人，把宗教作为寄托。”
事实上，宗教更像一种道标 指引人的方向，尽管更多时候用于教化，但教化不也就是对思想的改变，它能被运用于权术，也可以宣扬着美好，它美好的想象，美好想象中的面包，使人民安心拿起钉耙，拾起玫瑰花，自满足地生活。当然，这层不需要我们去考虑。
“安东尼也有。”
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对事实的客观描述。
“不能否认。”
回答者合上眼睛，逃避式地叹气认同——目标，总该有的。毕竟，他还活着，不公的命没让他去死去。狱医忽地抬起头，望向头顶那并不能看见的漫天雪，清冷而轻灵。
“雪会停吗？”
“不知道，”安东尼缓慢地睁开眼睛，又吐出一口气，惋叹着，“也许不会，但总要停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