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偏爱 第三章(2)

莫名吊起的心落回了肚子里，蓝湛接过小香炉，鸦羽般的睫毛低垂：“这次就免了。”
睫毛在眼下里映出一片小小的阴影，背后的灯火给蓝湛渡上一层昏黄色的光晕，魏婴心跳了跳，发现此刻的蓝湛只能用温柔两个字形容。
夜幕深重，正房里灯火荧荧，一个身影笔直，一个摊在软塌上。
“魏婴。”
“嗯？”
“时辰不早了，该......”
“蓝湛你自去沐浴，不用管我我习惯了晚睡。”
倒不是催魏婴入睡，只是两人身处同一房间，就这样直接沐浴是不是......耳朵又开始发热，罢了，实在是说不出口。
直到躺下来，透过半透明的床帐看到魏婴注意力全在书卷上的身影，蓝湛砰砰直跳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亥时已过，迟迟无法入睡的蓝湛沉吟许久，才鼓足了勇气开口：“魏婴，亥时过了。”
“嗯？蓝湛你睡不着吗？”
“明天还要回云深不知处。”对，他就是担心明天魏婴贪睡误了时辰。
“对哦，差点忘了。那蓝湛你等我。”
等我？等我！一时间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隐隐约约的期待措不及防的被这两个字直挺挺地捅到眼前，蓝湛只觉自己此刻仿佛乖乖躺在床上等待夫君来疼爱的新婚妻子，扑面而来的羞臊让蓝湛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偏偏此时帐外传来呼啦啦的水声，下午后背撞上的结实胸膛，将腰身紧紧圈住的手臂，落在耳畔那一声恍如痴迷的“你好香啊”。心如擂鼓，脸颊发烫，耳朵热得要爆炸，蓝湛翻身背对帐外，闭了眼心里开始默念佛经。

整个房间彻底被黑暗笼罩，被子被掀起，钻进来一个散发着温热水汽的躯体。蓝湛眼睛闭得更紧，佛经从头念起。
背后传来轻轻柔柔的声音：“蓝湛你睡了吗？”
两人之间隔了有一臂的距离，魏婴支起上身，探头去看背对着自己的蓝湛。黑暗模糊了视线，魏婴一边仔细辨认着一边下意识将身体俯得更低。
蓝湛的眼睫毛颤了颤，好像有把小刷子在魏婴心上刷了几下，魏婴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半身几乎全都俯到了蓝湛身上，不自在地退回被子里。魏婴双手交叠抱在脑后，看看蓝湛又看看帐顶，用力嗅了嗅鼻子，什么都没闻到。
魏婴真的不困，清醒的脑袋七想八想。没有萦绕在鼻尖的白檀香和蓝湛靠在肩头，自己睡了十几年的床铺都变得不习惯了起来。不过一晚，却好像渗透了他的一生，仿若两个人生来就该如此。
魏婴心里乱七八糟的，自成亲之后两个人都变得很奇怪，不仅不再打架还和平相处，蓝湛更甚，竟然还会为自己求情，如果可以一直这样的话，感觉和蓝湛成亲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不过说起来，蓝湛身上的白檀香味真的好好闻，魏婴心念一动，冒出一个念头，既然蓝湛都睡了，自己悄咪咪地靠过去应该没事吧，反正自己睡觉一向不老实，被发现了也有借口，而且这都是为了明天准时起床嘛，不然自己睡不着，再说亲都成了，按理来说自己想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