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格】我家青梅七分甜 3(2)

“别了，我不习惯这样……”孔肖吟把头拼命往下低，几乎要贴到英语习题册上去，强迫自己认真看题，然而终是无果。眼前的英语单词一个个蹦起来，揉碎了，涌进眼睛……，孔肖吟发现，要是心绪乱了，就什么也看不明朗了。
“一起嘛一起嘛。”张语格见劝说无效，径直走过来晃着孔肖吟的手臂说道，“小时候都一直一起洗，不会不习惯的。”
喷淋头哗哗洒着热水，孔肖吟走进去，跟湿热的气流撞了满怀，一同袭来的还有急促且有力的心跳。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用看一件艺术品的眼光看过张语格。在浴室里氤氲蒸气的包裹下，眼前的少女就像一块光滑且纯净的白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又神圣的好似不可碰触。
大人们是永远不会允许两个小孩子同时进一间浴室洗澡的，对于张语格和孔肖吟这种从小乖到大的孩子也是这样。至于第一次共浴还是有次为了节省时间，她俩被特别允许同时进同一个狭小的隔间洗澡，那时的浴室里也充满着这样氤氲的水汽，温热的水流从黑洞洞的下水口坠落入无底深渊。
随后她们也很好地证明了大人的担心并不多余，人小鬼大的孔肖吟和张语格谋划着用了一个盆子把下水口堵住，在盆里面放了两瓶重重的洗发水沐浴露把它压得紧紧贴在地上，一点水都下不去，一直到整个浴室变成一个水刚没过脚踝的小型泳池。

当年是苦命的张语格妈妈第一个发现浴室的门在疯狂向外渗水，发觉哪里似乎不太对劲，开门后就被哗啦啦涌出来的水流冲了一脚，以及看到在大水池里玩的超欢脱的两人……
自那以后让两个小孩子一起洗澡就被列为了绝对的禁令，而已经犯错的小孔肖吟和小张语格各挨了特别之重的一掌，以至于孔肖吟在十几年后的现在想想屁股都疼。
后背突来一阵麻麻的触感，孔肖吟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听到身后人的声音：“转过去，我帮你拉拉链。”
“我自己来就好。”孔肖吟把手奋力向后去摸拉链，顽强捍卫着自己已经摇摇欲坠的贞节牌坊！
张语格也不坚持，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孔肖吟怎么努力也够不着拉链的手：“慢死了，我帮你，再不弄好热水都放没了。”
孔肖吟在这之前从未觉得跟女孩子，尤其是跟张语格赤诚相见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可如今一样的氤氲蒸气，一样的水声，眼前一样的人，看起来到底是不同的。特别是刚才张语格给她拉裙子拉链的时候，微凉的手指不小心碰到皮肤，都像是带着几分暧昧的热烈温度。
孔肖吟自己都不记得这草率的澡是如何洗完的了，只记得在这狭小的浴室里，吸入的每一口空气都烫的像火炭，憋得人快要窒息。
“你慢慢洗，我先出去了。”孔肖吟借头发不脏，不想洗的理由迅速逃离了现场，用毛巾全身上下瞎擦了一遍，然后像神话故事里突然有了羞耻心的人类始祖那样，急急忙忙地抓了睡衣往身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