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种(6)
上面上的人群中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老爹和谢尔盖,但现在也就只有他们俩人了...
他看着老爹的动作,似乎触动了他些什么,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怔然。嗓子中似乎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像因为干涩而咽了回去一般。
最后打破这沉默的还是门边的谢尔盖,他的语气从刚开始的亢奋到最终平静了下来,说道:“我突然有些上头了,你就当我没说过这事吧。”
之前紧绷着白的发青的指节恢复了血色,声音之中带着些许落寞。他转身轻轻地拉上了房门,留下一道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壮硕的背影却显得有几分佝偻。
第二天有人在试剂冷藏室中发现了他的尸体,背靠着墙壁,左手像往常一般放在衣兜里,一只手耷拉在腰旁的锉刀,零散地摆着几罐铁盒伏特加。
有人笑说他没准是因为喝上头了才不小心睡在里面结果玩脱了。老爹听到后没有说话,却能可以到他似乎要把手指扎进掌心般攒紧了拳头。
谢尔盖早年便开始与老爹共事,不过数年前自从到了这个研究所之后却只能在老爹手下做事,表面上似乎让人觉得俩人互相有点不太对付,但私下里俩人却可以开些上不得台面的玩笑。
老爹从未想过谢尔盖这么一个乐天派的西伯利亚巨熊居然以这种方法死去。平日间最喜欢向别人炫耀两老健在家庭和睦的谢尔盖会提出那样有些诡异的请求,早该料到谢尔盖的精神早已处于崩溃的边缘,昨天的那番请求无非只是某种形式的自我安慰罢了吧...想到这里老爹十分想给自己重重地抡一耳光。
得知谢尔盖死讯的老爹一直面无表情,只是默默地走进了冰冷的冷藏室,然后看到谢尔盖那早已僵硬的身体。
老爹站立在谢尔盖尸体旁久久未动。
“谢光头啊谢光头”老爹喃喃地说道,突然间他冲过去一把拔起了谢尔盖长期以来别在身旁当做附身符的锉刀,大声吼道:“你他妈不是一直不让人动你的锉刀么?有种起来跟老子正面对刚啊!你信不信你再躺着我就用你一直当成亲儿子的锉刀把你菊花捅成向日葵你信不!”
尸体是不可能会给老爹回应的,它现在唯一的特性只是冰冷和僵硬。连之前镫亮的的光头也覆盖了一层粗糙的冰碴子。